说着他就要走进书房。

书房算不上整洁，云暮拉着他往门外走去，假装没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嫌恶。

“里头灰多，也没地方落脚了，一段时间没见，咱兄弟俩说两句。”

郑鹤桉好奇道：“大人在找什么？不如多叫几个人过来，这样快些。”

云暮挥了挥细小的灰尘，“半个多月未回，他们打扫也不上心，积了一层灰，往书房一坐，喷嚏打个不停。”

郑鹤桉懊恼：“近来洒扫的人换了一批，下官失察，不知他们懒惰至此，等会儿定会给将军一个交代。”

云暮害了一声，“我不在，金吾卫的担子就落到你们几个人身上，注意不到也是正常，近来可还顺利？”

郑鹤桉指着演武场上的人跟云暮告状：“还说你，这几日您不在，他们躲懒，训练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才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累得倒地了。”

云暮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真见到好几个躺在地上的，她笑骂：“等会儿紧紧他们的皮，让他们长长记性。”

后面的话是对郑鹤桉说的，但双眼却不离书房，眼看东西全部都搬了下来，郑鹤桉识趣地退下。

“不耽误大人做事了，下官先去让他们醒醒神，等会儿好让大人打个痛快。”

云暮含笑看着他走远后才踏回书房，“把架子搬出去擦一遍。”

她怀疑过郑鹤桉是来书房找云府的账本，但她不会把机密东西放在布政坊。

除此之外，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在她书房藏了什么东西，二是提前踩点，以待来日把东西藏进书房，嫁祸于她。

东西没丢，后面两种的可能更大。

书房不算小，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少，要找出东西得费不少功夫。

远处的演武场上，郑鹤桉背手而立，冷眼看着一行人在云暮的书房忙里忙外，恨不得把每一块木板都拆出来检查。

“中郎将，再不回神，我的枪可就要落下了。”

他轻笑了一声，听风辨位，挡住一击。

手下的人计划落空，云暮亦是。

书房里外甚至是屋顶瓦片都翻了一遍，云暮还是没有发现多了什么东西，反倒是书房被她这么一折腾，已经焕然一新。

冯章端来一盆清水，“大人，时候不早了，洗把脸就下值吧。”

带着热气的帕子敷在脸上，云暮舒服得眯起双眼。

罢了，不管裴然出什么招，她能接得住就接，实在接不住就死遁回江南，师父和师兄自会替她处理好后事。

至于沈聿明，她心想，还好分开得早，不用再做抉择，只是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舍。

心情忽然变得低落，云暮扯下脸上的帕子，帕子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书房的地面。

冯章拿过门口的巾帕，擦拭地板时，发现地砖有些许松动。

“大人，你看。”

云暮拎着好几包东西回到云府，急于归家，她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抄了好几条近道，临到云府时，她平复呼吸，才不急不缓地出了巷口。

不多时，一个结实的小孩撞到她怀里，仰着头双目通红地看着她，“大人，你瘦了。”

云暮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砚石，才腾出手捏住十五的脸颊，“十五长大了不少，张嘴让我看看最近有没有偷吃糖不刷牙。”

“没有，大人不在，十五有好好听安叔的话！也和砚石哥哥他们一起练武。”

云暮掂了掂十五，夸道：“是嘛，真乖，下次休沐带你去城外玩。”

安叔慈爱地看着二人，笑得双眼都要眯成一条缝了，“大人，再不回来，十五就要缠着老奴和砚石去布政坊接您了。”

牵着十五的手臂被人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