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修剪过的指尖划过潘玉莲的脸上,在上面拉了条长长的血线。

被打的偏过头的潘玉莲嘴角也带上了血迹。

也不知为了今早的事长春宫的人准备了多久。

都不用荣妃吩咐

只听 ‘嘭!’的一声,潘玉莲紧接着就被压着跪倒在了满地的碎瓷中。

压着她?的人分秒不错的在拼命的使劲。

只恨不能让满地的瓷片,“嗖”的一下长到潘玉莲的膝盖里去。

那些瓷片穿透襦裙插了进去。

骤然的疼痛叫潘玉莲下意识伸手去撑地,瓷片也扎在了她?的掌心。

“你这烟行媚视,狐媚祸主的下贱东西!”

荣妃居高临下的指着潘玉莲的鼻子?骂

“还在选秀的时候就不安分,欺辱秀女,放肆不驯!”

“如今入了宫,你却还是?这般浅薄粗鄙,宫中无人计较,倒养出?了你的嚣张气焰!”

“不知尊卑的东西!”

“祸天害人的灾星!”

“你这贱婢不知使了手段进宫,只怕早就心怀不轨,眼下更是?蓄意冲撞要献给陛下的福灯。”

“说,你是?何居心!”

潘玉莲木木的看?着荣妃。

该求饶吗?

上辈子?的事,好像已?经隔得很远了。

自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

十六年,足够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潘玉莲到底不是?真的三岁稚童,对生父潘老爷偏心的父爱,潘玉莲冷眼旁观。

她?也不去觊觎和艳羡自己没有的东西,对府里嫡庶分明的制度也没什么不满。

不贪心,就能少很多事。

潘玉莲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又仗着小聪明,日子?过得还不错。

当被挑毛病的时候,她?就会低眉顺眼的老实认错,事情?也会很快过去。

此刻仰头看?着目光冷凝,咄咄逼人,似是?愤愤间恨不能将她?扒皮拆骨的荣妃,潘玉莲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会儿?其实就连潘玉莲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用些什么样的目光看?着的荣妃。

但显然,这个?目光确实是?真的激怒了荣妃。

荣妃甚至都没有再给潘玉莲扣着什么‘大帽子?’,伸手对着潘玉莲又是?一个?耳光。

不是?被瓷片割开或者是?扎穿的疼,而是?发麻间胀腾腾的热气。

潘玉莲脸颊上左右两条血线倒是?齐整了。

一左一右,极其对称。

这一次挨的打更重,耳朵里嗡嗡一片的潘玉莲却没有偏过头。

她?依旧抬起?脸,仰面看?着荣妃。

荣妃沉着脸,又抬起?了手。

......

而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众人眼里,潘玉莲像是?被吓得懵了

麻木的一语不发仍由荣妃处置。

“你要干什么!”

看?着身旁何玉珊‘神情?激动?’的攥紧了拳,红着眼,直勾勾就要往过去的脚步,同宫的林美人连忙拉住了人。

她?低声飞快的劝道:“我知道潘才人和你在选秀时候的结怨,她?甚至还当街骂哭了你......”

“可你瞧瞧,连其他几位娘娘都没来......如今荣妃娘娘已?经气昏头了,你就不用过去再火上添油了。”

看?着不远处潘玉莲凄惨的模样。

‘激动?’的眼泪一串串落下的何玉珊松开了攥紧的手心。

她?对上林美人的目光,慢慢的露出?个?笑脸,:“是?吗?那可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