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无声唤着人的潘玉莲,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如今就算明知潘玉莲是假模假样的作怪扭捏,但她的眼神也越发的会缠人,真?的很是楚楚可怜的动人。

‘您会不会一直护着嫔妾?’

对上这般近在?咫尺的含情眼,明崇帝都忍不住轻轻的亲了亲潘玉莲的眼睛。

“会。”

闻言潘玉莲眼中含光,嫣然一笑,:‘有陛下这句话,嫔妾就什么都不怕了。’

潘玉莲是真?的不怕。

现在?只?要明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死,只?要不是明崇帝自己对着她起了杀心。

说潘玉莲飞上天是夸张了些,在?这宫里横着走却是一点都不虚。

而对明崇帝而言

果然人还是人,不是了无生气的泥塑神。

数十年的空荡的理智中,硬生生的挤进去了一个潘玉莲。

第一眼的时候,明崇帝就试着无视过潘玉莲。

不管他想的是什么,但终究还是默认人进宫了。

他还试着几次三番在?失控的时候,拼命克制自己不去理会过潘玉莲......

但感情这种东西,用规矩压得越狠,一旦找着缺口突破的时候,崩溃的越快。

‘咆哮’而过冲垮‘围堤’。

浩浩荡荡,一泻千里。

从前若说黏糊到?视如拱璧,恐有损伤,含如饴糖,惧其消融......这种话甚至都恶心。

但现在?......光是和她肌肤相亲,只?是紧紧的抱着人都不够,明崇帝有时很难抑制住自己想亲亲潘玉莲的念头。

幸好潘玉莲是他的。

幸好潘玉莲一直是他的。

这个念头清晰的让人神清气爽。

明崇帝轻轻的摸了摸怀里的潘玉莲,又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此生此世,生死相依,福祸与共。

......

慈宁宫

这遭‘噩耗’里闻太后是真?的伤着了。

不得已?躺的比潘玉莲时日都长的她如今总算是能起身了。

这一场大病,像是耗空了闻太后的心气。

她的精神头都短了一大截儿?。

人也骤然间苍老了不少。

郑嬷嬷伺候闻太后梳发的时候,看着她如今满头华发都只?觉得心里发酸。

“庄妃现在?如何了?”

听闻太后又问起潘玉莲,郑嬷嬷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声道:“庄妃娘娘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只?是现在?......还不能说话。”

闻太后沉默着。

她眼神恍惚,默默的望着镜子许久。

从潘玉莲有身孕开?始的那段时日,现在?想来,就像是做梦一样。

如今‘美梦’被惊醒了。

回头看

昏了头一般刻意挑选贵女入宫、给曾经?已?经?重伤过潘玉莲的罪魁祸首撑腰......

闻太后都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做出那些事来。

可她,就是被骄傲自横,有恃无恐蒙蔽了理智。

所有人都坚信潘玉莲一定?比任何人都想生下这个孩子。

她一定?会格外的小?心谨慎,委曲求全。

因而闻太后想尽早压一压潘玉莲的气性......

现在?什么都没?了。

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永永远远都没?法睁开?眼睛。

近乎二十年的期待一朝落空,闻太后现在?还能起身,都已?经?算心性强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