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皇后被请进了行宫,其他人也抓紧时间休息,倒是太常乐工还在忙忙碌碌的准备安置乐器。
而这次的队伍里,还有涂娴。
没错,闭宫思过时喝药调养身体?,‘安分守己’又‘虔心认错’的涂娴被放出来了,还跟着一起来参加祭祀礼。
这会儿下了马车的潘玉莲脸色不好。
待看见徐灵容和涂娴的时候,脸色更?差。
潘玉莲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给着比她位份都高的昭妃娘娘甩脸色。
这一幕落在周围宫妃的眼里却?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毕竟潘玉莲属实是沾着点?‘邪气’的不要脸。
因着涂娴之前整治潘玉莲的时候,没踩死人,又被反踩连降三?次......潘玉莲现如?今每次出入身旁都有许多的宫人,没人想着当场对潘玉莲使用‘暴力’手段。
更?何况,潘玉莲还不要脸。
她阴阳怪气,她装模作样,她还大呼小?叫的捂着腿就敢喊疼着躺倒。
徐灵容要脸。
她实在是不想和潘玉莲这个没脸没皮的货色当着众人的面起争执,平白脏了自己的身份。
因而徐灵容心里虽然恨不能潘玉莲早早的就去死,但人在眼前的时候,她却?只当看不见。
徐灵容一退,潘玉莲就越发的得寸进尺。
因而此情此情落在命妇的眼里就别提多荒谬了。
众人窃窃私语间,徐家、涂家的几个命妇对着林夫人也没什么好脸色,眼里就和藏着冷刀似的。
这眼风“杀”的缩在角落的林夫人头也不敢抬,实在是坐卧难安。
好在吉时将近,祭祀很快就正式开始了。
“咚咚咚”一连几次鼓柷之声,钟磬共鸣、竽笙齐奏,奏起了《永和》之乐。
这是亲蚕礼专用,不在皇帝郊庙、朝会所奏“十二和”雅乐之列。
典乐官举麾相和,皇后隆重登场了。
先蚕坛并?不高,只七八级台阶。
所谓的神位其实只是一块写着嫘祖尊号的木牌,漆着金粉、外罩纱幔。
皇后双手接过跪地女官从篚中取出的纯白丝绸贡品,虔诚地奉至神前。
“明灵光至德,深功掩百神。”
“祥源应节启,福绪逐年新......”
耳边是不停歇的鼓乐歌声,一会儿是《正和》,一会儿又是《寿和》,吹吹打打,吚吚呜呜个不停。
而正式祭祀期间,皇后娘娘忙个不停,那?是上坛下坛,又下坛上坛......
底下的人也跟着起、跪,起、跪......
这一阵阵的起起落落,只叫潘玉莲头重脚轻,耳鸣眼花。
祭礼上薄皇后第三?次爵酒,尊礼再拜的时候,跪着的潘玉莲险些都爬不起来身。
好在她还知道自己这是在哪,也没想着搅合了祭祀礼。
毕竟这个‘孩子’虽然是假的,但外人眼里还是越‘真’越好。
潘玉莲还准备用TA给‘干上’一票大的。
叫TA现在就背上不利祭祀的名声哪行?
好不容易忍到了祭祀结束,潘玉莲顾不上其他,匆匆回了帐篷躺倒就休息。
她们这行人还得等第二天掐着吉时剪完桑叶让皇后娘娘挑一些喂给蚕,才能回宫。
......
暮春多雨,细雨忽晴忽落的来的突然。
这不,夜里就又下了一场雨。
淅沥沥的雨水不停落在新修缮好的宫墙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上面就积起了小?水窝。
“哗,哗”
仿佛有什么被风吹轻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