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颐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姜辉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是……知情的?”
姜溯源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太嫉妒了。我嫉妒你们之间的情谊,嫉妒霍宵征的优秀。”
姜溯源自暴自弃地坦白:“姜辉设计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我事先知情,却也没有阻拦。”
秦知颐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姜溯源慌忙去扶。
秦知颐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几乎是姜溯源此生最大的污点。
未曾想当年一时的嫉妒,竟然让霍宵征的女儿成为了两人战争的祭品。
现在,他和霍宵征两败俱伤。
“所以,知颐,我没法报警。”姜溯源有些痛苦地说道。
如果霍宵征是为了秦知颐,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他毫无疑问会报警。
但为了他女儿而出手,他却只能认栽。
那天,霍宵征离开之前,对他说:“如果你还是个人的话,就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姜溯源想,这大概就是做人的第一步。
秦知颐泪眼朦胧道:“难道我们要一辈子背着这份罪恶前行吗?那我的小孩呢,他怎么办?”
姜溯源心疼地擦去了她脸颊上的泪:“不会的,这次,就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算赎了那份罪。”
“从今以后,我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秦知颐无奈地点了点头,哭倒在他怀里。
话虽如此,秦老确是咽不下这口气。
读书人,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脸面。
正值春节,被个5岁的娃娃指着鼻子骂,又被霍老爷子找上门来,这口气,他万万咽不下。
考虑到秦知颐怀有身孕,秦老便找来姜溯源商量。
眼下,霍家在南城的影响力与姜、秦两家势力相当。
生意版图也几乎对半分割。
“云城那块地,他拍下了?”
姜溯源和秦老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一个茶台。
“是的,价格比当地政府开出的要高出许多。”
秦老:“哦?这是为何?”
姜溯源摇了摇头,猜想道:“大概是为了他那个体弱的女儿吧。”
“既然他把把柄送到我们手上,那我们何不帮他一把。”
刚说服妻子要与霍宵征井水不犯河水的姜溯源:?什么把柄?帮什么?
秦老恨铁不成钢:“你和霍宵征争了那么多年,这一次,还被他骑到头上,难道你就甘心。”
姜溯源抿唇:“不甘心,但不想报复。”
秦老:烂泥扶不上墙!
秦老很想单干,但他的实力不允许。
“溯源啊,听说国外的那个项目,你需要资金周转?”秦老突然换了个话题。
姜溯源点了点头:“是的。”
秦老不说话了,他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姜溯源立刻意识到,秦老这是在拿之前谈好的投资在威胁他。
他不由得警铃大作:“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老慢条斯理地喝完手上的茶,才开口道:“最近形势不太好,我手头上的流动资金也不多。”
“既然你不帮我出这口气,那我自然要自己出手。”
“这样的话,少不得要用些钱来打点上下。”
姜溯源倏地站起:“爸,不行啊,A国的项目我已经签下了,就等您的资金汇入了……”
秦老捏住的就是这个软肋。
他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那你的态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