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能自在快活些,便很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不求,也不想。
辞别主持,一行人下了山,回到县城客栈,已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了。此处县令治理得不错,小小的县城竟还有夜市。永嘉便也跟着凑了热闹,直到夜深才回了客栈歇下。
许是白日里上山下山的缘故,永嘉很快便睡着了,翌日被杨嬷嬷叫了几声,才浑身酸疼得坐起来。
杨嬷嬷有些心疼,替她揉着胳膊和腿,边道,“定是昨日爬山累着了,听守夜的丫鬟说,您夜里翻来覆去的……”
永嘉听得这话,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起昨晚的梦。
梦里,她仿佛置身于泗洲寺,除了她,还有一个人。那人跪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不知装了什么。那人跪着,虔诚地叩头,额抵着青石板许久、许久。久到她都有些不耐烦了,打量起那人的样子,他低着头,看不见面容,背影瘦削得很,总觉得袍子都宽宽松松的,身上有一种压抑寂寥的感觉。
“公主早膳想用点什么?”杨嬷嬷忽地问道,永嘉回过神,就见杨嬷嬷继续絮絮叨叨道,“不如不要出去了,奴婢叫人买回来也是一样的……”
永嘉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