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谁都不敢想。

宋培风只稍稍激荡了一下,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货币就算真能扛得住压力发行下去,僵化的行政机构既没法将蛀空百姓口袋的贪官揪出来,又没法高效快速地建起基础设施,看起来是国库空虚,国家没钱,实则是制度僵化,无人可用。

制度僵化,制度僵化,又有谁知道,这制度,该怎么个变革法?

青年长身玉立,望着月亮,叹出一口气。

回到灯下,斟酌几番,开始提笔写回信。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急。

货币发行,总归是好事,宋培风想,他的理想国,究竟会不会实现呢。

恒安温了牛乳茶来,嘟囔着:“小的听维心姐姐说这个安神,公子也喝一些好好休息。明日可别那么拼了。”

宋培风认认真真落了章,叫他拿出去漆印,自己端了茶盏,闻着那淡淡的奶香气,眸中不由得泛起温柔的笑意。

公主啊......

陪都。

温如镜带着应天府和六部的诸位官员恭敬下拜,好奇的百姓们跟出城,跟着跪地行礼,应天府安排的人在百姓中大声带着喊公主圣安。

朱挽宁穿着玄色金线的骑装,坐在披着银甲的高头大马上,抬手示意免礼。

郭老先生的轿子落在后头,听长孙分析小荀大人是不是太冷漠了,只是入了公主府,怎么好像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只来打个招呼,其他什么都不肯谈。

温如镜上前请公主入城,仪仗摩西分海似的分出一条路。

朱挽宁却不急着走,她背后背着弓,放平了声音问道:“听闻前几日府衙丢了税款,不知温大人找到没有?”

税款好好得待在库房,另一部分在柳段荣的钱袋子里,温如镜有些茫然抬起头,她知道的呀。

“微臣惭愧,还未......”

忽然有人纵马从城门奔出,轻甲光亮,疾声道:“报!偷盗税款的贼人抓到了!”

低调跟在六部队伍里头的柳段荣心底忽然涌上来不安。

所有人看了过去,传信员下马跑到廖璇面前单膝跪下,禀告:“大人,多亏府尹大人给的消息,我们找到丢失的税款还有贼人了!”

廖璇畅快地哈哈大笑,对着温如镜拱手:“多谢府尹大人相助!”

不等温如镜反应过来,便又对朱挽宁道:“回禀公主,税款已被追回,这都是温大人的功劳,还望公主看在温大人将功补过的份儿上,不要追究他的罪责。”

温如镜放出府衙失窃的消息,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昏招,因为领导视察在即,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只有温如镜知道自己的用意,他只是听令办事,公主自然不会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