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六六,你得知道,宋培风从一个清闲的编撰到如今主动奔赴治水一线,他是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的,我很清楚在如今这个处处摆烂的朝廷中有人想做点实事会遇到多大困难。】

【我能做的,就是不让宋家牵扯到这摊浑水中,不给别人攻讦他的理由,不让他担心,宋二叔人很好,很适合安安稳稳地做好一份祖传的事业,他不擅长改革,那就等别人把路趟平了就好。】

纤细的手指拂过被香精酿过的花瓣时带起一股水流,感受着一寸寸冰冷下去的水温,朱挽宁站起身,走到屏风后等着穿衣服。

064:【那如果宋培风更希望你拉他二叔一把呢?如果他认为宋家二房担得起这个重任呢?】

世间最难琢磨的,不过于我为你好,你却不领情。

水珠被一一擦干,柔软丝滑的寝衣贴上肩头,朱挽宁踢着鞋走到美人榻上歪靠着,汍澜在她面前跪地,握着她的手涂抹乳白的膏体,摸到因为握弓而磨出的茧子时不由心疼地抚了抚,低声道:“殿下辛苦了。”

朱挽宁并不觉得自己辛苦,但这话跟汍澜也不方便说,于是只笑笑,继续跟064慢悠悠道:【哪有那么多他希望这个希望那个的?本公主肯费心考虑他的家人已经是难得拨冗了,不是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064看着宿主眉眼弯弯握着调羹搅弄绵软的红豆牛乳羹,忽然明白了,【宁宁,看你这么清醒,我好开心。】

朱挽宁动作一顿,也品墨出那么一些惊讶的稀奇来。

换作任何一个人听到她说这话,都会认为她是被公主身份模糊了认知,才这么高傲自得。

只有一直陪着她的064知道,她一直很清醒,很清楚自己是谁,也很清楚自己在一段还说不清的感情中应该持有什么样的姿态。

高傲或许会导致误会,但自卑会使自己受伤,任何感情都不是生活的全部,她还要去自己的星辰大海。

千里之外,刚被念叨过的人耳朵发热,他伸手摸了摸耳垂,并不放在心上,只将手中信件放下,走到窗边,静静望着那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