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挽宁好奇看向郭铣。
“本官只负责号令锦衣卫,行程谋划不是郭大人负责的事?!”
郭铣道:“老朽年迈,都是长孙锦瑞和门生荀郦负责,他们官小位卑,调度锦衣卫多有不便,正巧今日遇上司徒将军,特来向将军请教,锦衣卫合该如何安排?”
司徒跃然皱眉:“若不是随意支使锦衣卫,又怎会有不便?郭大人还好意思来问我?!”
朱挽宁叹为观止,这人真是对自己手下的兵盲目自信啊。
郭铣长叹一声:“将军误会了。”
要不是公主在,他早写折子回京告状了,本来就烦武官动不动打打杀杀,这人还对自己手下什么人心里没点碧数!
随行长随去请郭锦瑞进来,年轻人早知道自己是地位最低的那个,进来便是长拜,口中正要见礼,朱挽宁先一步出声免了,快点进入主题,早点吵起来她好看戏。
郭铣道:“唤你过来,是叫你说说关于行程的安排,锦衣卫有何不满之处?”
郭锦瑞道:“其他还是小事,只一件,明日到渡口登船,船只的安排几位锦衣卫的头目都不甚满意。照理说祖父与司徒将军一船,带三百人,公主与苏三小姐、程参将一船,带二百人加二百锦衣卫,剩下人坐第三船。可几位将领都不愿意去第三船,互不相服,将军可有解决之法?”
朱挽宁插了句嘴:“船只定了三艘?”
郭锦瑞答道:“是,考虑南行一路初初启程,不宜太过铺张,船只数量多在水路上也难以统一调度,紧急情况不好及时反应,故而可能要委屈公主了。”
朱挽宁摆手:“这有什么,劳烦郭公子费心了。”
公主已经表态了,司徒跃然不得不跟着说:“这只是小事,本官随后安排下去不就行了。”
挑起争端又沉默隐身许久的程炳忽然说:“司徒大人准备让谁来公主船上?”
司徒跃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你管得着?!”
程炳慢吞吞说道:“司徒大人看卑职这么不顺眼,难保大人手下将领不会有样学样,公主船上需要重点保护,若是锦衣卫首领跟公主亲卫不合,岂不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朱挽宁想望天,望不到,就往车帘外远眺:听不懂思密达。
先不说这人自动把这二百五军营将士划为公主亲卫,单是其居安思危的危机意识就十分令人......肃然起敬!
不管司徒跃然怎么说,程哥坚持“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思想一百年不动摇!
司徒跃然还没回答,郭锦瑞又大着胆子插嘴:“先前经过廊坊时,锦衣卫有人去了秦楼楚馆,当然,学生能理解将士辛苦,可五军营二百人无一人去游玩作乐,这样的风气于行程不利,还望将军早日惩治害群之马。”
夜宿青楼,平日里也只说一声风流,可有任务在身时还去玩乐,难免有玩忽职守之嫌。
郭铣和朱挽宁同步挑眉。
一老一小默契喝茶,听不懂思密达。
司徒跃然眉心一沉,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高大英武的男人咧嘴,笑容不见笑意,反倒有阴狠之意:“看来诸位对我锦衣卫意见颇深?”
程炳一直冷淡的面容反而露出了些许笑意,诚恳点头:“你说对了。”
郭锦瑞面色恭顺,“将军误会了。”
朱挽宁忍不住多看两眼程哥难得的笑容,心说图穷匕见的时候你丫心情这么好莫非一早就想打起来......
郭铣轻咳两声:“锦瑞,怎可拿个人行为向将军问罪?提醒两句就是了,将军一定能管束好手下的。”
司徒跃然待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就要拂袖而去。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