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芸儿有心了。”

神宗身上的衣物不是玄色或黄色的便服,而是和郑贵妃身上颜色近似的一种深蓝,只用暗纹绣着五爪金龙,看上去完全不符合礼制又很奇怪,郑贵妃陪侍身边时,却有一种别样的闲散意趣。

郑贵妃的发髻上仅有几枚绢花的簪子,色调更像是民间刚成婚的少妇,细看之下,才见得到眼角细微的纹路,昭示着岁月的痕迹。

郑贵妃将窗打开,凉风吹进来,吹散殿内沉闷的香气,“三郎还在为黄河水道忧心?”

神宗刚一抬手扶额,郑贵妃便上前接手,替他轻轻按揉起来。

放松下来的皇帝也没有回答她之前的话,只是说:“培风这孩子算算时日也该到了,没听老师说寄信回来,怕是情况堪忧。”

郑贵妃默默按摩,没有应声。

皇帝的目光又落到那盏茶杯上,青花瓷的工艺,上书辛将军的《破阵子》,他又想起另一个离开的年轻人,“说起来,阿珩也走了许久。”

郑贵妃柔声道:“陛下是想把坎坎许给阿珩吗?”

之前突然指少年将领给未出阁的公主,让各宫众人都心思浮动。

神宗微微摇头,“坎坎还小,不急。”

郑贵妃叹口气,“巽儿算是定下了,明年这个时候大礼都行过了,姐妹两个关系那般好,巽儿嫁了,坎坎怕是会孤单。”

神宗本来还有些不能对郑贵妃道出的愁绪,闻言不由乐了,“这你放心,坎坎精力旺盛,顶能折腾,断不会少了她闹腾的。”

郑贵妃有些好奇,“三郎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