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腕上的佛珠放在鼻尖轻嗅,大概是闻到了沉香的味道,他在身体承受伤痛的时候一丝情绪也没有,但是此时却眉心紧蹙。
苏苓探手想去抚平江聿白眉心的纹路,但她的手却像是透明虚无一般穿过了江聿白的眉心。
苏苓看着依旧在皱着眉心的江聿白,有些遗憾的放下手,她眼底慢慢被哀伤填满,声音很轻很低的开口:“江聿白,我现在连抱你一下都做不到。”
“这一世和你结婚后,我对你生疏甚至冷漠,你都没有生气也不怪我。”
“你一定知道我心里对你并没有喜欢,所以你没有碰我,只是为了让我熟悉你不抗拒你,你每晚都抱着我,哪怕吻我都是克制的。”
“你应该也担心我会抗拒你吧,所以你给我时间慢慢了解你,给我自由,从不干涉我的决定,我想回苏家你就让我回去,也从不去苏家打扰我和哥哥嫂嫂。”
“我失明的这段时间,你每天读书给我听,喂我吃点心,给我编头发,你明明那么体贴那么温柔,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苏苓的眼眶渐渐模糊起来,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昭昭,是你吗?”
是江聿白在说话。
苏苓眨了眨眼,眼眶里的泪水落了下来,她目光愣愣过的看向江聿白,此时江聿白低着头右手摸着左手腕上的佛珠,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是你。”
“你来看我了是吗?”
“可是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你应该不会喜欢吧。”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已经查到杀害你哥和你的凶手,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会亲自给你报仇,你放心,没有给你报完仇,我不会死的。”
苏苓突然出声:“那你报完仇呢?”
江聿白摩擦着手腕上的佛珠,似是回答一般:“给你报完仇,我会下去陪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下掉下去,你一定很害怕吧?”
“那里一定很黑,很暗,没有一丝光亮。”
“没关系,我会从你跳下去的悬崖下去陪你,我不会让你孤单的······”
听着江聿白的话,苏苓不知自己脸上是何种神情,若是现在有镜子,她就会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但只要有人看到,就会看出她此刻悲痛极了,也难过极了。
有人为她披荆斩棘,也要挖出一条带着光亮的路,她心里又酸又软,既悲痛又柔软。
一滴泪水顺着苏苓的下巴落在了佛珠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啪嗒声,泪珠四溅,江聿白的身体陡然一僵。
他手指轻颤缓缓摸向被泪水滴落的佛珠上,摸到了一点水渍,他的手指突然攥紧了那颗佛珠,声音颤抖又带着期盼的开口:“昭昭?”
苏苓看到江聿白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阵抽痛,她动唇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拉扯感袭来。
她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她要离开了!
苏苓在最后消失的刹那,对江聿白喊道。
“江聿白!你一定要活下去!”
第87章 上官家的慈善名声
梦醒时苏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她的眼睛依旧看不见。
突然她的脸颊有指腹轻轻擦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苏苓这才察觉到自己脸上湿湿的,一眨眼就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是做噩梦了吗?”
耳边是低沉隐含担忧的声音。
苏苓突然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握住了,苏苓感觉到握住自己双手的人手心干燥炙热,那是一双健康的手。
不是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