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阙以凝被推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伤口,医生说可能是车子撞碎了玻璃,玻璃飞溅划破了她的脸,医生说的时候还有些惋惜,毕竟是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顾山雪那时便呆愣了一瞬,并非是她在意阙以凝的脸,她只是在想,阙以凝那么在乎自己模样的人,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受打击,上面要是有一点细小划痕顾山雪都心疼,何况是现在这样。
“镜子呢?给我镜子。”
阙以凝的语气平静,但是起伏的胸膛却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冷静。
阙以凝虽然不能说爱美如命,但是也是宝贝着自己这张脸了,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她非要把背后的人千刀万剐不可。
“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我问过医生了,这个是可以消掉的,等到你痊愈了,我们就去消掉就可以了,而且你这样也没有不好看的。”
顾山雪找了病房里的镜子给她,递过去的时候依旧轻声的安抚着。
阙以凝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左脸正常,但右脸自眼角下方起,却有一道斜线伤疤,几乎抵达唇角,看起来异常渗人。
那道疤已经结痂,看起来异常狰狞。
阙以凝忍住了摔掉镜子的冲动,但握着镜子的手指还是用力到泛白,恨不得将镜子直接捏碎了。
“我好丑。”
阙以凝闷闷不乐的说。
外貌不是阙以凝最在意的事情,但是在顾山雪面前,她真的很在意。
“你不丑,你最好看。”
顾山雪一点不避讳的触碰着阙以凝的脸颊,让她看着她的眼睛。
“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她的眼眸沉静,带着种神奇的让人信服的魔力。
“可我还是觉得我这样好难看。”
要是阙以凝能动,估计就钻到被子里去了。
她不为这个伤疤在顾山雪面前自卑,她只是觉得顶着这半边脸对顾山雪撒娇都不太能施展自己的魅力。
护士敲了门,顾山雪让她稍等,摸了摸阙以凝的脸。
“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
是最独一无二的那束玫瑰。
顾山雪开了门,护士推着推车过来换药。
她询问着阙以凝的伤势和情况,顾山雪站在一边,给阙以凝的父母打了电话。
在开始的两天,阙爸爸和阙妈妈非要守在病房里,但是他们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有些吃不消,顾山雪就提出了自己来照顾,阙爸爸和阙妈妈并不是很信任她,还是乔雨初极力替她说话,她才有留在这里照顾的机会。
阙爸爸阙妈妈收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尤兰清还没到病房前声音就先到了,不停地催着丈夫走快点。
“我的凝凝啊!你可算醒了,吓死妈妈了。”
尤兰清看见阙以凝坐在病床上,眼泪就上来了。
“醒了就好,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阙汉义也走上前关怀,眼里也带着红。
夫妇俩一言一语的关怀,浓浓的亲情爱意让阙以凝有些心里无措,以至于面上都有些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尤兰清只当她是吓坏了,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没事,妈,没事,我这不是醒了吗,你别哭。”
阙以凝想要抬手去帮尤兰清擦眼泪,尤兰清赶紧按住,点了点头。
“好,妈妈不哭,不哭,你醒了这是喜事,是喜事。”
尤兰清说了不哭,但是看见阙以凝的脸还有她反过来安慰她的样子,又有些忍不住了。
夫妇俩又拉着阙以凝说了好一会儿,阙汉义才按住了妻子的肩膀,让她先让孩子好好休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