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为她们单独套了灵力罩子, 免得要时时看顾着。沈芙心飞身先下, 姬停又将剩下的三人挨个接下来, 一行五人站在积水的地下陵墓中,一时间都忙着去寻找通往棺椁位置的墓道,竟无人说话。

方才沈芙心用剑劈开的洞口不过三四人长, 当她们真正飞身下来时, 落脚处却是一个极大极空旷的空间,地上不光有随着剑光塌落的泥灰, 还有方才姬停所说的碑石。沈芙心俯身去看一块飞溅出来的石块,上面凿刻了许多古文字,想来是三万年前太阴通用的文字。

她看不明白,随口叫来楚怀令:“认识吗?”

楚怀令辨认了一阵,迟疑道:“只大概认识零星几个字。如今太阴的文字是由一种名为女文的文字演变而来的,譬如这个帝字,虽然形已经与如今的文字相差甚远,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来这是一个女人扶着帝冠时的姿态从前太阴的字更像图画。”

她顿了顿,将剩下几个隐约认识的字拼凑起来:“帝,墓,棺椁……”

“这里刻的是姒朝太阴帝王群葬陵墓。”

姬停蹲下身,将被打碎的石碑用灵力拼凑起来,轻声道:“姒朝共经三百零六年,由姒天子李经闻起,仁宓皇帝李羲娥终,这里是整个姒朝的合葬陵,共有七位皇帝葬在这里。”

昏暗的地下陵墓中,姬停像是古朝代般的幽灵般静静站在乱飞的灰尘中。她眉眼沉静,沈芙心望向她,心中有了猜测:“你看得懂太阴的古文字?”

楚怀庄与楚怀令对视,心中有了答案。那尊塑像的面容或许并非巧合,那就是姬停。

姬停没有回答沈芙心的问题,她摇了摇头。在墓道中,她那身纵使在仙界也显得过于繁复华丽的衣衫变得和谐起来,仿佛正是从古远的时间中走出来的,却又被抛弃的古人。

有灵力护体,慎沙与楚天子家的两位姐妹都安然无恙。姬停走在最前,沈芙心断后,偶尔踩到些前人留下的机关,也全被灵力拦下了。沈芙心踩着丁零当啷掉了一地的冷箭暗器前行,姬停的身影显得飘忽,她忽然有些没来由地心烦意乱。

“姒朝七位皇帝中,李坤灵是第六位,”楚怀庄在墓道中边走边道,“她们的棺椁应当不是放在同个墓室之内的。”

供以前行的墓道狭窄,她们几乎是贴着墙壁在走,照明全凭借沈芙心不息的灵火。拐过这条墓道,她们到了一间稍大些的小室,此处没有石碑,整面石壁却涂绘着壁画。

慎沙借光凑近去看,低声道:“这里画了七位皇帝。”

第一位八成是开朝的姒天子,从壁画里可以看见她身穿礼服,手里拿着一柄利剑,作征战姿态,身下骑着猛虎。中间几位皇帝画得则要文雅些,姒朝在整个太阴漫长的历史中以诗文出彩,除却姒天子,只有另外一人手里持剑。

壁画的颜料早已经斑驳脱落了,但是看得出工匠当时刻得十分精美,就连人脸上的神态都栩栩如生。

沈芙心的视线定格在另一位持剑的皇帝身上,这位皇帝在壁画中的年纪尤为小,或许还不到双十年华,她拿着一把格外威风的剑,这剑用青色的颜料勾勒,剑身上尽是漂亮的花纹。

与其余或征战或提笔作诗的皇帝不同,这位少年皇帝持剑仰头望天,作思索状,皇陵的工匠画师或许是想画出她受天命所托的感觉,将她的衣袂画得随风而动,看起来倒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沈芙心的指尖触上她手中那柄剑,心中微动。

站在她身旁的姬停也垂眸望向壁画中的这位皇帝。沈芙心猜不出她此时的心思,只听她在自己耳畔轻轻道:“从姒天子起的第六位……她便是李坤灵。”

几人都围了过来,楚怀令看着年岁与自己差不多的坤灵皇帝,猜测道:“壁画上描绘的或许是这几位皇帝最想留给世人瞻仰的姿态。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