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停垂下眸，望向自己沾满沈芙心鲜血的双手。她看着这一片血色，低声道：“可我愿意做你的信徒。不是我舍身渡你，是你舍身渡我。”

沈芙心被她这番话震得心间有一瞬空白，姬停却已经推开她防护般横在身前的手，倾身轻轻抱住了她，将自己的心肝脾肺命门全暴露在了沈芙心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拥抱的动作很轻，沈芙心又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梅饴糖香气，就在此时，姬停平静道：“真的不疼，我也不会死，小芙不必有负担。”

沈芙心心道这是你自找的，手刚挥下，便触到了姬停中衣之下蜿蜒扭曲的疤痕。背上这些虬结的伤痕她亲眼见过，就在姬停于屏风后沐浴的时候。她心中陡然冒出一股无名业火，姬停可恨是可恨，可除却自己之外，凭什么还有别人能对她动手，能伤她如此之深？

这人要打要杀也得是自己动手，别人有什么资格出手伤她？

挨在姬停背上的那一掌被沈芙心收回半成力度，她手一转弯，将姬停从自己身上推开几分，指尖掐在姬停的下颌上，逼迫她正视自己：“我再问你一次，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旧事重提，姬停无奈道：“当年场面混乱，我记不起来有谁了。”

她话音未落，沈芙心一口咬上她脖颈。

怎么又忽然咬人。姬停只觉得咬人比打人难捱千倍万倍，谁能想到自己当年以血肉养大的莲子竟然也长到了会咬人的年纪……她心中胡思乱想，沈芙心狠狠咬了她一口，似乎发觉了个中趣味，又开始啃她肩膀。

小芙牙口真好。无奈之下，姬停愣是从久远的记忆中搜寻起来几个名字，也不知这些神是死了还是活着，只好尽数告诉她：“有个长恩星君……还有什么宝剑天王……不然你还是打我吧。”

她话音未落，脸上便轻轻挨了一下。

沈芙心揪着她的领子，迫使她整个人都倒在了烂漫的花树下，溅起一身落花。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姬停，冷淡道：“你是说这样吗？”

姬停被她制在花下，被她一巴掌扇清醒了。这一下不太痛，可其中意味却在此时尽然彰显出来，姬停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正衣不蔽体，心底隐秘的心思被沈芙心亲自拆破，浑身都开始发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可她不能低头，姬停才将脸转过去，避免直视沈芙心的眼睛，沈芙心便命令道：“转过来，看着我。”

姬停僵硬得一动不敢动，却又怕惹她生气，只好乖乖将脸转回来看她。

沈芙心冷冷地弯唇笑了一瞬，俯身用手拍了拍姬停的另半边脸颊，冷声道：“你让我出手打你，其实私心中是想让我这样打，是不是？”

姬停此时无比怀念沈凌苍口中的圆滚滚莲子宝，沈芙心在外杀百万个什么故藤仙人什么戒凡音都比在这里不轻不重打自己巴掌来得好……她强迫自己冷静，然而沈芙心杀欲得不到释放，转而盯上了自己抿起来的嘴唇。

沈芙心如有烈火焚心，见姬停如此，更有火势燎原之兆。杀欲与某种奇怪的施虐欲已经无分你我，她俯下身，冷眼盯着姬停这张脸打量了一会，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薄唇上，不大高兴道：“白长了张会骗人的嘴。”

在沈芙心倾身下来的瞬间，姬停只觉自己头皮发麻。

即便沈芙心平日里如何刻薄地讥讽，她的唇依旧是温软的，此时因为压抑不住的杀欲而温度更高，几乎要将姬停整个人烫化。她已经分辨不清沈芙心身上的究竟是杀心还是别的东西，这样不清不楚的吻让姬停心慌意乱，她不敢迎合，更怕沈芙心来日后悔，惶恐中只能紧紧闭上双眸。

然而沈芙心不太满意，她见姬停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由再度伸手拍她脸颊：“你干什么？”

姬停精神恍惚，脸上一片刺痛，她睁开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