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此时便嘲讽道:“吾真殿下洗衣裳慢些洗,当心闪了手。”

姬停欲言又止,此时便见一队骑驴的女官挥着柳枝儿快行而来,见她们一行人在这里,为首的那位顿时松了一口气。沈芙心看女官们似乎是专为了自己这边的几人而来,便随口道:“是你们国主有事来找?”

女官拱手行礼,恭维道:“仙子神机妙算,我等正是为此而来的。”

既然找不着原先的国民,莲婴又正巧撞上来,刚好借着这机会去找她问问。沈芙心哦了一声,提步想走:“行啊,走吧。”

“这……”女官将头垂了下去,“陛下只想唤慎杀仙子前去身边商谈。”

……哟,这可多新鲜啊。

沈芙心立刻转头去看慎杀,果不其然,闻人懿已经将空闲的那边手臂搭在她肩上,意有所指道:“慎杀你知道么,吾真虽说是老树开花,但她起码还算是棵树。”

慎杀一把将她的手挥开,不大高兴了:“国主找我就不能是有要事商谈么?”

“能,可太能了,”闻人懿清雅的眉眼一弯,在神界憋了三万年的烂话在恢复记忆后的每个瞬间见缝插针地往外吐,“跟人聊天别再谈打打杀杀了,也别再惦记着往外掏你那几个番薯南瓜,国主她铁定是不爱吃的哈。”

沈芙心路过,卯着劲正大光明地踢了闻人懿一脚:“番薯南瓜怎么了,就你事多。”

闻人懿被她踢得倒吸一口凉气,丝毫没有了当年在神庭花宴上清贵高冷的花神做派,更像沈芙心记忆中阿修罗界的那些魔族人士,烂脾气跟她温雅的皮相毫不相干。但沈芙心却觉得这样顺眼多了,比起往先精致的假象,她还是适应这样的真。

她捻着方才屋主给的熏香转了转,柔声道:“好了,离我妹妹的诞辰兼结契大典还有两日,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黄金国中怪异的地方,找到让我娘亲生长期顺利结束的方法,还有这个莲婴妹妹的身世”

沈芙心举起熏香,转身朝她们道:“就从我手中这支并非必需品,却无端家家户户兼备的熏香开始。”

*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漫不见边际的湖水被雨点打皱,漾起涟漪。莲婴倚在亭中,眺见有人撑青伞大步行来,那把伞在她手?*? 中显得过于小了,只能勉强将她罩住,但凡有风吹过,雨水便全都倾倒在了来人的肩膀上。

莲婴侯在亭中,早就备好了茶水,只待慎杀赴约。可真待慎杀走近时,莲婴显得手足无措,只是对着她略显仓促地笑了一下,将已经变温的茶盏往她那边推了推:“仙子请坐。”

慎杀毫无所觉,捏起杯盏便将里边的茶一饮而尽。待她依言坐下,今日第一次望向莲婴时,她眸中划过一瞬错愕

莲婴昨日的眸色还是微微深的碧色,可不知为何,今日竟然与沈芙心的眸色近趋于一模一样了。

不光如此,她改换了和沈芙心相似的发型,褪下了昨日那件浅粉外衫,改换了件天青的衣裳。虽然与沈芙心惯穿的荷青色还是有些区别,但对她们不熟悉的人打眼一看,简直会误以为莲婴与沈芙心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双生子。

见慎杀盯着自己,莲婴似乎有片刻的羞赧,她垂眸,眼波悄悄流转过自己的衣袖,道:“仙子觉得我穿青衣如何?”

“不如何,”慎杀选择实话实说,“还是昨日的粉衣更适合国主殿下,这样的装扮跟芙心实在太像,我方才看见殿下,险些分不清你们二人。”

莲婴歪了歪头,似有不解。

她指尖拧来拧去,视线却悄悄从袖间挪到了慎杀的薄唇上,困惑道:“我像沈芙心,难道不好么?”

慎杀没有听明白,蹙眉道:“为什么要像她?”

“……因为我也想成为沈芙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