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自她指尖飞远,坐在一旁的喻湛虚早已忍不住心中猫抓似的好奇妒意,抿唇问她道:“沈师妹可是在与她人传信?”
传信?沈芙心陡然想起来今日收到邀请信时自己那句话,于是打死不肯承认,只是撩起眼皮剜了一眼喻湛虚:“关你什么事?”
喻湛虚很想说,如若沈师妹喜欢写信,我也可以与沈师妹传信的。可见沈芙心骤然冷淡下来的模样,她抿起唇,小心暗示道:“……我也喜欢写信。”
沈芙心更加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她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上,无视周遭嫌恶的目光,等待姬停的那朵桃花穿越仙神两界,重新回到她的掌心上。
沈芙心等了好一会,才见落花直奔自己而来。她拆开一看,这次的回信与以往几次都不同,信纸上竟然没有字,而是出现了一个皱巴巴丑丑的简笔画小人。
姬停画小人时显然用了灵力,线条粗糙的小人在信纸上颤抖,豆大的眼泪正顺着它潦草不堪的脸上往下滑,很快便在它身旁积了一汪亮晶晶的小水潭。沈芙心忍不住笑了,用指尖戳了戳它,便见小人从纸上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手舞足蹈,自头顶浮现出几个同样粗糙的小字
不要丢下我。
沈芙心知晓姬停画画丑,却不知还能丑出这样的新境界,她并起指尖,将纸上小人一捉,便将其捏在手上。火柴棍似的小人不肯安分待着,它手脚并用,沿着沈芙心的手腕一路往上爬,稳稳当当坐在她肩上,朝着一直盯着这边看的赵览萤张牙舞爪,像只螃蟹。
沈芙心任由它在自己肩头跳来跳去威吓赵览萤,垂眸在信纸上写道:
“你的字怎么忽然也变得那么丑了?”
桃花信一路飞向神界,这回倒是回来得很快。沈芙心只是给自己斟了杯酒的功夫,姬停的传信便又飞回来:
“在站岗。我右手握剑,左手给你写字,怎能不丑?”
……姬停究竟上神界做什么去了,怎么还分到了站岗的活。沈芙心直觉她此时应当不太方便回信,便将桃花信纸往衣内一塞,旁若无人地开始吃喝起来。
只是做东的人请她过来,终究还是没憋着什么好屁。
这头才消停了没多久,见沈芙心坐在赵览萤与喻湛虚之间面不改色,还有心情伸手拿点心吃,丝毫没有羞惭或是不安的神情,仿佛这宴席是她开的一般。
那男仙与身旁的仙人互换了个眼色,心下到底暗恨沈芙心方才的无礼,决意要让这没脸没皮的后辈在宴席上出个大丑,便故意起身笑道:“沈道友,在下请你来此,其实还为了一件事。”
沈芙心头也不抬:“你说。”
“听闻沈道友苦修七百年,已脱离凡仙境,”那男仙讲到这里,宴上已有低低的嗤笑声响起,“仙界万年不曾出过丹仙,在座诸位都不曾见过沈道友炼丹,今日请沈道友来,也是想让你为大家露一手炼丹的本领,让我们都领教领教丹仙的风姿啊。”
沈芙心微微一笑,礼貌道:“你算什么东西,说让我炼就让我炼?”
她这句不知好歹的话一出,席间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
“我看她恬不知耻,恐怕在青帝灵山内燃得丹鼎也不过侥幸而已!”座中有人阴阳怪气道,“如若神界的上神真收她为徒,为何后来神界迟迟没有动静请她上去?”
“说得也是。近日仙界封锁,也没见她收到什么风声,看来并未得上神欢心,否则为何为师的不传信与学生告知这一切?”
景樱容听得愤怒,拍案道:“你们这是何意?”
有人见景樱容面色不好,便巴结上去,假意安慰道:“景道友,你身为瀛海金龙的血脉,何苦与这满口假话的废物草包厮混在一块?沈芙心此人性情恶劣,劣迹斑斑,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