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代价, 什么时候能打出这样厉害的神器,师姐和李剑台便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宗门出师。

“你看那些雪,融化了下面会长出小草小花,春天还会有蝴蝶飞来飞去,”师姐用粗糙的手指一下下梳理李剑台蓬松的,沾满铁灰的长发,“你想想,花草长出来该有多漂亮啊。世界上也不止柿子是好吃的呢,等我们能出去了,师姐都买来给你。”

李剑台尚且年少,她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打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望向师姐:“师姐,什么是花,什么是蝴蝶?”

师姐沉默下来,用遍布硬茧的掌心抚摸李剑台的头顶,声音落寞:“剑台乖啊。”

在李剑台漫长枯燥的记忆中,师尊和师姐一直在打铁铸剑,废铁和折弯了也仍旧削铁如泥的长剑堆放在后山,摞成剑海,每次她路过时都得小心地绕开,免得脚步震动散这些几乎变成第二座雪山的剑,这些如同巨浪的剑会瞬间坍塌下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李剑台也加入了铸剑这一环节。

她似乎天生就对打铁铸剑这件事有种超凡的领悟力,雪山之内没有时间的概念,李剑台不知自己是从第几年开始超过师姐,再超过师尊。当她手握铁料时,李剑台会觉得自己已经与这些神铁浑然混作一体,她分不清自己铸出来的究竟是剑还是另一个自己

她铸了很多很多剑,却没有一把是能够让师尊真正点头认可的。

时光如逝,李剑台每年都偷偷去师尊房中照一回镜子。

铜镜中映出来的人面容青稚,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不光李剑台如此,师尊与师姐的身上亦没有时间留下的任何痕迹。她逐渐从满心想着出师离开,到甘愿永远留在师尊师姐身边,这中间不知过了多少个百年千年。

她开始不再去看铜镜,也不再去数早已数不清的岁月。直到有一日的深夜,师尊将她唤去自己房中,这夜不光师尊在,还有笑盈盈站在一边的师姐。

师尊的眉眼在暖黄的烛光中格外柔和,她抬手让李剑台上前来,温声道:“剑台,你想去外面看看吗?”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李剑台当然想看,她想看师姐口中提起过的花,草,江河大海,漫山飞来飞去的彩色蝴蝶,还有那些比柿子要更好吃的东西。她兴高采烈道:“想呀!师尊,我们是要开山门了吗,能不能多收两个小师妹进宗门,我当师妹已经当得太久啦。”

师尊用那双被火烤得干燥温暖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宣布道:“你出师了。”

师尊和师姐一坐一立,注视着李剑台离开。荒凉的雪山月色中,那间燃着炉火的屋子是李剑台关于师门最后的回忆。

次日清晨,李剑台从睡梦中醒来。她收拾好行囊,怀里还揣了只师姐昨日给的冻柿子,刚打开房门准备找师姐一起走,便发现自己的门前放了一把长剑。

该如何描述这柄剑呢。

它呈一种古朴又陈旧的黑色,又沉又重,像条僵死在雪地里的大黑蟒蛇,唯有剑柄处镶着两颗黄色的虎睛石,如同黑蟒死不瞑目的双瞳,正在闪闪发光。

李剑台认得这柄剑。这是自己最后铸出来的剑,最终得到师尊认可的剑。这两枚虎睛石似乎是师尊她们趁夜为她镶嵌上去的。

李剑台拾起脚下未被大雪覆盖的剑,提步走出院门的瞬间,却看见了让她此生难以忘记的奇异景象

那是一条自雪地中延伸向青天的长阶。

李剑台修炼不勤,只擅长当铁匠铸剑,再者从未出过师门,便不曾听说过修真者中那条关于天阶的传说。她茫然地在雪地里打转,蹲下身抚摸天阶仿佛能流动的、盈盈发着亮光的台阶,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去找师尊和师姐她们。

可是她迫不及待地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