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更厉害，她竭尽全力才忍耐下就在这里抱住沈芙心的冲动，阖上双眸等待记忆中她微冷的指尖。

可她没有能等到沈芙心温柔的碰触，却等来了猝不及防的一拳。

沈芙心或许还是留了手，这一拳没有砸在姬停脸上，只是朝着她离自己最近的肩胛骨砸了过去。姬停睁开双眸，不可置信地望向沈芙心，却见她视线无情而冰冷，分明是倒在自己身下，受制于自己的姿态，可她的神情却丝毫不见下位者的无助。

见姬停睁眼望过来，沈芙心平静道：“走开，我不喜欢这样。”

说谎。那日在阿修罗的裂祟中，她们也是这样的姿势，她分明听见了她与自己同频的心跳，声如擂鼓。

姬停爬起身，她们此时都是浑身泥浆，分外狼狈。沈芙心飞快站了起来，走开了几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环视了周遭一圈：“这是蛇沼？”

“……是，”姬停见她神色疏离，艰难道，“此处人少，可以来此处躲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跟你有关还是跟我有关，”沈芙心开始踱步，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如若是跟我有关联的事，为何你之前不说？”

姬停想了想燕丹的嘱托，委婉道：“是你闭关之时，燕丹上神曾联络过一次你。我代你听了，神界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兴许与她有关，她嘱咐你下界避风头，但是后来仙界戒严，无法下界，还不如留在仙山之内。为避免你多想，我便不曾与你提起此事。”

“不曾与我提起此事，代我做决定，”沈芙心扯着唇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所说的挚友。”

姬停不曾想过事态会如此发展，但如今仙界戒严，她们被围困在此，按照经验的确是按兵不动为好。她向沈芙心道歉，但后者不像在认真听，反而在周遭踱来踱去，开始弯腰找东西。

姬停终于忍不住，打破二者之间的沉默，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芙，你在找什么？”

“一尊神像，”沈芙心随口敷衍她，“之前见过的，埋在这里，后面不见了。”

姬停顿时怔住了。

她道：“什么神像，长什么样的神像？”

“就是普通神像，左手拈花右手提剑，上面写着什么三界剑仙之类的东西，”沈芙心确信那东西前世就是埋在这里的，只是如今竟然怎么找也找不着了，一时间心不在焉道，“不见了，兴许是被雨水给冲走了吧。”

第84章 时光流逝三万年，依旧生效。

滂沱暴雨中, 沈芙心抹了一把脸，从方才蹲下翻找的位置站起身。

她满手都是淤泥，丝毫没有任何为仙的自觉，无论杀伐也好, 自下人界追寻的一路奔波也罢, 沈芙心似乎始终认定只有自己亲自过一遍手的东西才能够令她安心……所以让她执刃杀人一定不会出错, 沈芙心永远都是那个会认真补刀的人。

她甩了甩手上的污渍, 干脆连净身术都懒得用了，就这样任由雨水将指尖的泥泞冲走。姬停还在一旁追问关于神像的事，沈芙心此时不想理她，拧身便走，姬停边追她边心中惶惑，沈芙心是何时见过那尊神像的？

左手拈花右手提剑不说，那个三界第一剑仙的小字却错不了，那是自己的塑像。

她醒得突兀, 一醒来便是置身在现在这座蛇沼之中, 如今沈芙心提起曾在此处见过神像，姬停难免会将自己醒来的缘由与神像联系在一处。

无奈如今沈芙心是真的不高兴了，任凭她如何问都不肯说半个字。姬停自知自己做错事, 恍然又记起当年军师对自己的斥责, 一时间心口痛得厉害, 只觉得自己又犯了当年的老毛病有时候自己替旁人做出的最优解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她紧紧跟了几步，伸手牵住沈芙心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