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圣上放心,今夜绝对顺顺利利!”
程峥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与众人谈笑,只是中途道了句:“裴邵呢?让他坐下一块吃。”
许嬿正要应话,就被姜亭瞳抢了先,“圣上忘了,殿帅今夜要安排巡防,只怕不得空。”
“也是。”程峥叹了声,低声说:“逢年过节的宫宴他最忙了,只是本来想给他与阿姐说和说和,方才两人见到面,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儿。”
裴邵和公主在扶鸾宫吵起来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姜亭瞳自然也听说了,她看了眼正侧首与人说话的公主,皱眉露出不解的神情,而后又缓声说:“这事还不好办,一会儿散了席,圣上发个话让殿帅护送公主回府,他难不成还能抗旨么?”
“也只能这样了。”程峥啧了声,有点头疼地说:“别看阿姐平日说话轻声细语的,其实也是个倔脾气,裴邵看着也不是个会哄人的。”
姜亭瞳笑了笑,“这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各有不同,殿帅与公主分分合合,定有自己的章法。”
程峥“唔”了声,道:“但愿吧,别让阿姐再受委屈就成。”
旁边的许嬿见他二人说起了私话,举杯柔柔地唤了声圣上,将程峥的注意力又引了过来。
这时程慕宁与身侧的妃嫔碰了个杯,掩面饮酒时余光扫了眼左前方的禁军。这人扶着腰间的大刀,神色紧张,不断盯着湖面上的花灯,程慕宁唇畔微翘,不在意地吃了两口菜。
……
宴台上鼓乐喧天,这声音传到四周的瞭望台上,却只剩被风稀释的尾调。今日禁军三衙都归殿前司指挥,卫嶙安排好步军司的巡防,疾步上到瞭望台,说:“殿帅,赵锦已经在席间了。”
这个位置的角度正好能俯瞰大半个宴台,裴邵垂着眼说:“看到了。”
卫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恰能看到赵锦站的位置。程峥左右都有禁军看护,赵锦就站在程峥左后方,那个方位,与当年春猎时裴邵所站的位置一般无二。
卫嶙幽幽盯着他,说:“那处原本安排的是余万荣,结果就在开宴前一刻踩空落了水,赵锦自告奋勇顶上,属下没有拦他。这么近的距离,一会儿若是乱中救了圣驾,他很快就要成为圣上眼前的新贵了……这完全就是在效仿殿帅当初高升的途径。”
虽说当年并非裴邵策划,但裴邵的确是因救驾有功得了程峥青睐。裴邵不冷不热地勾了下唇角,指腹蹭着刀鞘,说:“让一让他们又何妨,既然这么想看御前的风景,我就让他们好好看。”
不过,裴邵又说:“四周巡防盯紧了,不要生出别的乱子。”
卫嶙应道:“都让人盯着呢,许相也是谨慎,不敢真的伤了圣上。”
“他是不敢,旁人未必,总之今夜都把心悬着当差。”裴邵眯了下眼,看向宴台说:“周泯在哪里?”
“也在席上。殿帅放心,上回的教训他记着,今夜眼都不敢眨,必然看顾好”
没等他说完,湖面的花灯陡然烧了起来,火光冲天,引起一阵骚动。卫嶙脸色一变,“开始了!”
只闻鼓乐声停,年轻帝王从座上惊起,程峥匪夷所思道:“这水上怎么烧起来的?快叫人去灭火,仔细烧了旁边的树丛!”
跟着程峥的吩咐一并落地的,还有许嬿的尖叫。
这树梢上的灯笼不知怎的爆开了火花,灯笼纸都烧没了,剩下一团火焰从天而降,险些把许嬿的头发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