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在一些事上,都或多或少,直接间接地产生过联系,这种联系让她与裴邵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藕断丝连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她坚信裴邵不会与她为敌的原因。
思及此,程慕宁抬目说:“裴邵,既然如此,我们联手吧。”
裴邵垂目凝视她,淡笑了声,说:“你拿什么跟我联手,军费的事?*? 情解决之后,公主于圣上,恐怕就没用了吧。”
“我能不能有用处,还不是看殿帅愿不愿意赏脸?”程慕宁松松握着杯盏,仿佛不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多么令人浮想联翩,她说:“我与圣上乃至亲的姐弟,他当年能因旁人离间而猜忌我,焉知对许敬卿不会如此?没有了这个舅父,我就是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亲人,我是唯一能代天子行事的人。”
好一句大言不惭的话,但程慕宁说的没有错。
先帝没有其他儿子,圣上也没有子嗣,眼下程慕宁的确是程峥在京中唯一的手足。她能在回京第一日就拿到天子私印,是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程峥的确很依赖她。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但是,裴邵淡淡掀了掀眼皮,说:“人心险恶,防不胜防,我向来只与知根知底的人合作,公主是吗?”
话音落地,程慕宁的摩挲杯身的指腹微微一顿。
对视中又是长久的静默。
裴邵不带情绪地笑了下,撑桌而起。
眼看他绕过博古架,就要进到里间,程慕宁不及深想,忽然道:“当年”
裴邵顿步,程慕宁缓了缓,道:“当年形势急迫,我确实有许多事对不住你,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辩驳,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待朝中安定之后,我必会给你旨意,放你归家,至于卫嶙,我也不会亏待他。”
似乎怕他不信,程慕宁停顿了一下,说:“这次是真的。”
然而裴邵却是微眯了下眼,转过身说:“这算是在与我谈交易吗?”
他讥讽地挑了下唇,说:“公主好大度,这是要违抗先帝遗诏吗?”
“先帝遗诏只说要你进京,却并未规定时限,不算抗旨。”程慕宁顿了顿说:“父皇当年病中多忧惧,囚你入京是时局下的选择,但裴公放你入都便足以证得忠心,便是先帝在世,当下也会应允。”
“我应该感恩戴德吗?”裴邵站在那里,凉凉地勾起唇,说:“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要打卫嶙的主意,他接替不了我的位置。”
“与其花心思拉拢卫嶙,倒不如想点别的。”
【?作者有话说】
22 ? 第22章
◎她从未想过永远地困住他。◎
第22章
裴邵已经进到里间了, 那珠帘被挑开又合拢,哒哒地晃动了两下。程慕宁却没立刻离开,又坐了片刻, 才推门而出。
毫无防备地, 一只庞然大物扑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