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历历在目,无论真假,刺得她眼睛法疼。
“如果你们想用这种把戏来破坏我的决定,那至少做的像一些,别最后还忍不住,把信件弄得像是他还有话对她说。”
真是可怜,又很可悲。
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模样,不敢想信自己的信念是骗局,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在离去前不曾留给自己只词片语,更不敢相信无论是宴震麟还是宴几安,眼中或许从未看见过她。
他们走到一起,只是因为沙陀裂空树,如今,树也是假的。
“我就说了,谁来送这封信,结果都一样。”宴歧开口,语气讽刺且无奈,“还不如让我喝完那口南瓜粥,作为一个路人来看热闹。”
他的阴阳怪气,哪怕是这会儿气的浑身发抖的鹿桑都能听出来。
“谁让你来的?”
“这还用问?”
“她让你来羞辱我?”
“她怕自己来亲自告诉你宴几安致死前依然爱她这件事过于自恋,对你来说,则过于残忍。”
已经够残忍了。
没人能面无表情地说出以上这些话。
此时此刻的宴歧眼睁睁的看着鹿桑沉默不语,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她哄着眼转身背起了靠在树干上垂首无力的云上仙尊,摇摇晃晃的站稳了身体。
男人眼底浮现的嘲讽愈加清晰,他觉得自己再一次论证了一件事――
有的人,他(她)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害人、办坏事。
奈何太蠢。
放任不管,他(她)的愚蠢会害人。
他双手自然垂在身体的两侧,站在树下抬头望去。
漆黑的目光犹如无风无波澜的湖水般清澈平静,倒映着鹿桑拖着宴几安的遗骸一步步往所谓的“圣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