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久到他压根不是按照自己说的五日归来,他直到婚期前一天才归来,迟到大家以为他华丽丽地临阵逃婚。
好在归来的云上仙尊交上一份不错的作业,涉足千山万水寻访织女遗脉一族,用混沌阴阳鲛纱染色缝制的红嫁衣如火,散漫金色流沙如打碎星盘于红火赤霞,是阴阳切割、黄昏与夜交替轮换之瞬间。
无论是对这段赶鸭子上架的结契道侣多不看好,看到这红嫁衣时,众人也还是发出真诚的惊叹。
站在热闹的人群外,看着不远处被所有人包围在中央的宴几安与鹿桑,此时此刻云天宗小师妹捧着火红嫁衣,面颊泛红、唇角上扬幸福的找不着北。
南扶光用手敲敲怀中双面镜:“织女遗脉居然还现存于世,这嫁衣……确实挺好看,你觉得呢?”
双面镜中,男人暂停卖猪肉行为,杀猪刀往砧板上一立,抱臂而立,淡淡评价:“一般。”
南扶光抬头望他,后者亦面无表情回望:“我能准备更好的,真正的仙女座织裂星的不眠港口产出的珍珠星云纱,三百年只得一匹,用来织嫁衣很合适,你要穿吗?”
“确实是想问你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南扶光回答,“贵星的雄性生物流行的求亲方式,就是揣着手往那一站两嘴皮子一碰疯狂画饼?”
“你点头就知道我是不是画饼了。”
“哦。现在就摇头。”
“哎,你――”
眉毛耷拉下来,可惜男人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这时候宴几安精准地在层层叠叠的人群外叫了南扶光,用比较冷漠的语气。
“不瞒你说,现在我听见他叫你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快要成亲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分点,成天惦记别人碗里的……”
“不在现场的人也安分点好了。”
一边说着,云天宗大师姐挂了双面镜,自自动分开的人群末端看过来,与云上仙尊对视的一瞬不卑不亢地抬了抬下巴,没说话,意思是:有何贵干。
宴几安将两匹与鹿桑手中嫁衣同样的布料交给她。
打开一看,从裁剪来看大约是灯笼装饰飘纱,云上仙尊让她亲自挂在云天宗宗门大殿的灯笼下。
南扶光无可也无不可,她是不知道宴几安到底搁那又玩什么自以为是的鬼把戏,当下叫桃桃给她搬了个梯子,就往上爬。
挂好了红纱,她还多薅了这珍惜布料两把,心想珍珠星云纱听名字好像是白色的,谁家好人嫁人穿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