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确实看到了。
她前脚刚回到住处,尚未来得及坐下给自己倒一杯冷茶,下一瞬桃桃就冲破了她的房门,捧着《三界包打听》邀请她看路人绝妙发言――
当确认南扶光没有错过顶置那一则回复后,她也很激动地握着南扶光的手,星星眼:“您知道很久以前我就在您与云上仙尊这个西皮里脱粉回踩,速度在整个云天宗只能说二师姐第一我绝逼是第二,但今天有所不同――你扎穿了一个剑修的手腕,他却用沾满血的手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超爱!!!!”
南扶光任由桃桃在她耳边上蹿下跳,等她喊够了冷静地提醒她:“宴几安确实当下没掐死我,但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抽风翻旧账。”
“他不会的他不会的这一次我肯定他不会的,你走的那是头也不回当然没有看见隔着人群汹涌他看着你背影的眼直到你彻底消失不见――”
好,还押韵上了,就差唱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恨?你以为我现在手上全是谁的血?”
桃桃愣了下,低头一看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看见其上已经干涩的血迹斑斑,尖叫一声瞬间弹开三丈远。
南扶光:“……”
无论如何,南扶光将剑刺穿云上仙尊手腕这件事还是显得很出格。
四舍五入这行为等同于弑师。
放到伦理道德那一个课题的话,理论上属于天理不容。
但南扶光并不在在乎,毕竟是天理先不容她,一个人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会被占着道侣名号的师父大庭广众之下用锁链拴起来当狗拖……
她当时被吓惨了。
一只手被狗链牵着,不远处是握着伏龙剑单打独斗根本打不过她的鹿桑。
就算鹿桑真没想趁火打劫的意思,那般众目睽睽之下,她以为自己会死。
那一幕,想看响起依然觉得窝囊又充满了怨毒。
这导致她匆忙离开演武场时途中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话,当以鹿桑为首的人群一窝蜂地扑向血流个不停的云上仙尊时,她逆着人群离开,头也不回。
正好这会儿桃桃来了,她便指挥她帮自己弄热水准备沐浴更衣。
站在屏风后,温热的水蒸气扩散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南扶光这才看见自己的一身道袍已经狰狞到完全没法看,上面沾的龙血量可以直接扔给药阁的道友用来入药的程度……
举着报废的衣服,屏风外面的桃桃再一次感慨了云上仙尊虽然操作很迷但他确实像被下了蛊,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可能可以为了南扶光连种树大业都放弃。
蹲在浴桶里的云天宗大师姐听得白眼连连。
桃桃又夸奖她今日赢得漂亮――就像是总算想起了这茬,她们聊了聊那条助南扶光逆风翻盘的苍龙,就连召唤其之正主都云里雾里,所以当然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现在渊海宗一半的男修被你离谱的实力折服,另一半则变态一般迷恋你刺穿仙尊手腕时的疯批。”
屏风外,桃桃懒洋洋地捏着术法试图拯救一下那血渍斑驳的道袍。
“当然也有一些被吓成湾仔码头的……嗳?”
“嗯?”
“所以作为普通凡人,你那么凶,那个杀猪匠对此怎么说啊?”
桃桃随口一问,然后奇怪地立刻感觉到屏风后安静了下来。
里面肃静一瞬后,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声像是坐在浴桶里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桃桃茫然地转过头,就看见南扶光迈着湿漉漉的长腿急匆匆往外爬。
南扶光成功地把宠物落在了演武场……
准确的来说是宠物团队。
具体内容大约是一个杀猪的以及他的三头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