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眼下看着南扶光靠过来,好奇地捡起瓶身打量,宴几安想的是用也不是不能再用一次……
反正又不是什么毒药。
手中拽着瓷白的瓶身,花了一点时间意识到这已经是药阁能够拿出最高成分的配方,南扶光直直看过来,宴几安刻意让她多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叹气,放轻了声音:“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一边说着褪去内衫,有些血污的白色内衫堆积在腰间,露出精壮的上身,或许龙族是冷血动物的缘故,他本人也白的像身上并不存在血液这种东西。
……如果不是胳膊上已经有发黑的血在往下淌。
南扶光握着药品的指尖发白,宴几安似乎没有看到,让了一点位置出来,然后拍了拍身边榻子上的一席空位,“日日,来。”
这自然而然的动作让南扶光想到了她小时候,刚刚拜师完毕那段日子,每次修炼之后云上仙尊也会拍拍这榻子让她往上爬,那时候茶案上总会有一杯备好的凉茶和一盘她喜欢的点心。
一切好像都未变。
一切好像又已经面目全非。
为了一堆根本不值钱的黑裂空矿石,南扶光概念里的修仙界变了,眼前的人也变了。
南扶光坐在了空位上。
两人挨得有点近,她下意识后撤一些,却还是轻易嗅到除了草药与血腥之外,熟悉的冷调木香传入鼻腔。
“这些日子,你一心扑在那杀猪匠身上……我还在想你多久才能自己发现为师也受伤了。”宴几安缓缓道,“没想到,最后是我自己先没忍住要告诉你。”
南扶光不答。
她正低头观察面前的伤口,这伤口果然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刚开始以为只是那九尾狐狸可能带着什么毒性使伤口无法愈合,现在看……
压根就是因为那一口咬得实打实太深。
下死口咬呢?
榻边本身就有之前用剩下的纱布,她捏了个清水决沾湿,正对着那隐藏在伤口下的一个明显是野兽獠牙咬出的深洞束手无策――
管不了面前的人还在说什么没用的废话。
是不是她亲自发现的伤势有什么区别,她第一时间发现伤口就能好了吗?
“上年纪了就喜欢唠叨?再??嗦我走了。”她头也不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