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听到祁墨的问题，头垂得更低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回、回天帝，尚未发现有谁家地盘上多了人……”

祁墨身体一怔，随即朝司命看去：“你说什么？”

即使他的语气与往常一样平稳，但周身散发出的怒火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将司命压着跪在了地上。

“回、回天帝，臣已经翻遍了所有的卷宗，真的没有看见……”

“够了，继续给本尊查！”

说完他大手一挥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祁墨走了好一会儿后，地上的司命才重新站起，眉眼间满是愁绪。

他还能怎么查呢，他的权利太小，凡是神及以上所处的地盘他都不能细查。

“害……”

无奈化为长长的叹息，司命只能认命的重新坐在案首前继续查找着姜禾的踪迹。

另一边祁墨从司命阁离开后并未返回天宫，而是直接去了人界。

当初姜禾跳下诛仙台时，曾经用传影镜告诉过他，她要回的是人间。

那个时候姜禾还是凡人之躯，跳下诛仙台只有死一个下场。

所以祁墨也没往人间去找她。

如今种种证据都在表明姜禾没有死，那他自然要去人间翻找一番，万一就找到了她了呢？

祁墨到了人间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当年姜禾救下他时居住的山间木屋。

这座木屋还维持着当初他们离开时候的模样，那是祁墨临走时专门留下仙术维持的。

只为了以后的某一天，他和她能重新回到这里，重温过去。

如今他再次推开了发出刺耳声音且沉重的木门，外面的阳光顺着微风一起冲进了屋子里，激起层层的尘埃。

祁墨抬眸望去，屋子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当初的原样，只是再也没有那个人满怀欣喜的出来迎接他。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眼里一闪失落。

她不在这里。

当初姜禾把他捡回家的时候，曾认真的给他介绍过这座木屋的来历。

这间木屋是她和母亲从姜家逃出来后一点点亲手造好的，后来她母亲病重去世，姜禾也把母亲葬在木屋后的山坡上。

这样母亲能守着她，她也能看到母亲。

而且无论以后她去哪里，她最后都会回到这里，毕竟这里是她唯一的家。

可现在她没有回来。

祁墨什么也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和衣躺在他们曾经睡过的榻上。

黑夜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笼罩在期间，隐隐约约只能听到一道压抑着痛苦的呢喃声。

“阿禾……”

第十二章

此后几个月，在人间的祁墨走过了姜禾曾经跟他提过想去可最后都没有去成的地方。

姜禾天生聪慧，小小年纪就跟着母亲学会了医术，也自然希望自己以后能像母亲一样游遍天下，救济世人。

于是他才顺着她提过的那些地方一一找去，总是满怀希望能在某个角落里看见她一身白裙，救死扶伤。

可最后所有的希望全都泯灭。

他找不到她。

一瞬间漫天的痛楚与绝望像是无数只无形且扭曲的大手紧紧缠绕着他，把他往深渊里拖去，而他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由它将自己拉入更深的深渊，让那些悲痛的情绪一点点淹没他，吞噬他……

天界，自从祁墨下人间去寻找姜禾后，众神仙全都松了一口气。

唯独霓裳的霓裳宫里是另一幅景象。

每个仙侍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分，生怕自己招来这座宫殿主人的怒火。

层层帷幔之后，霓裳端坐在镜子前，仔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