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时，他又不经意从衣柜里翻出两件衬衫。

是陆云溪在1978年和1979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这两件衬衫，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是一模一样。

江砚舟将一切都收拾完。

四年时间，他的行李就只是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江砚舟将行李箱放在了最角落，随后他一个人拿着尼龙袋子走出军区大院。

军区大院外的早餐摊子琳琅满目，不少家属在这里吃早餐。

远远地江砚舟就听到两个婶子在聊天。

“你知道我们大院的陆团长吗？她之前谈的对象杨凯程回来了，那天我在大院门口撞见她们，真是好登对！”

“陆团长不是结婚了吗？你说她还喜欢杨凯程吗？”

对面的妇女叹了口气。

“这还用得着说吗，他们曾经可是谈过男女朋友的，现在怎么会不喜欢呢？”

第5章

“可陆团长的老公怎么办？”

“她那个男人是在陆团长受了重伤后，陪在她身边的。只能算是恩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团长不喜欢他。”

“……”

江砚舟听到这些内心早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了，他将尼龙袋子里的东西都在旧货市场全部卖了出去。

而后又去政委那边拿到了准许离婚的申请，才回去。

陆云溪已经醒了。

她一身墨绿色军装，准备出门时，忽然想起什么，对江砚舟说。

“明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是一直想去海边吗？明天，我带你去。”

江砚舟的生日，就是杨凯程抛弃陆云溪，去往国外的日子。

11月26日，陆云溪从没忘记过。

以往每到这天，她眼底都会带着阴郁，可今天却没有。

“我先去训练了，你这两天换了工作，在家好好休息。”

话落，她迫不及待离开。

从前江砚舟提起过想要去海边吹风，还想要看日出。

可是陆云溪总推脱说训练忙，任务多，没有时间。

今天是怎么了？

第二天清晨。

江砚舟起来后，和陆云溪一起出门。

他想趁着今天，也是离开前最后两天，和陆云溪提离婚的事。

坐在车上。

陆云溪看着江砚舟的寸头问：“以前你从来没剪过寸头？怎么这次忽然剔成寸头了？”

从来不剔寸头的人，是杨凯程。

不是他江砚舟。

陆云溪从来记不住，最后两天，江砚舟也没指望她能记住。

“寸头容易打理，而且我更适合这个发型，这样干净利落。以后，我都会是这个发型。”

陆云溪眼底是说不出的情绪。

“做自己很好。”

……

到达半月湾海边。

刚下车，江砚舟远远就看到杨凯程和李莉莉以及其他陆云溪的战友朝着这边挥手。

“云溪，这里。”

江砚舟看向陆云溪，不解地问：“不是给我过生日吗？”

“他们说也想来玩，我就叫上一起了，人多热闹。”

江砚舟还能说什么？

离婚的事，聊不了了……

这时，杨凯程漫步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

“江砚舟，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不过云溪昨天告诉我的时候，没说是你过生日，没来得及为你准备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江砚舟平静地看着他：“我们也才见过两面，都算不上认识，我怎么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