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云:“……!?”

宁宜真:“……”

宁宜真缓缓看了聂飞云一眼原来方才宴会上是这个语境……

他一时被对方荒谬得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委婉道:“北原与盛朝民风不同,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与盟约相关的事,北原王可以找毓王殿下。毓王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说完他再不停留,放下车帘,聂飞云也从车夫手中抢过马缰,一刻也不多留,亲自驾车绕过赫律恒走了。骑在马上的男人倒也没阻拦,还十分有礼地避让了一下,并且示意后面的下属跟着避让。

马车碌碌走远,后头下属这时才敢过来,就看见王陷入沉思,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王,您不记得上次说的话了?男子怎么成为阿兰那?十二部的长老如何能够同意?”

“上次说的话尽管让风吹走,是我缺少见识。”赫律恒爽快地承认,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等我把该拿的拿到手,把人抢回来,管他们同不同意。他们需要我打仗,还管我喜欢什么人?”

“是!那我们……?”

“明天就找毓王,问他怎么才能请到帝师。”

赫律恒说着,带头往驿馆出发,目中满是灼热的野心,俨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几步的行动。然而当马行到一段石桥上,不知为何脚下忽然一个打滑,受惊嘶鸣着一歪,扑通一下栽进了石桥下的浅水里!

“啊!”

“王,小心!”

“这桥有问题!”

跟着他走上石桥的几个属下也都同时人仰马翻,赫律恒闪身极快,并未被带进水里,却也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水。他往桥面上一抹,就见这石桥上竟然不知何时涂了一层油,这才让马蹄打滑。

深秋冷水从头发和身上滴滴答答落下,赫律恒灰头土脸,咬牙切齿,怒吼道:“是哪个脑子里装了牛粪的家伙?滚出来!”

此时已走到靠近城门之处,周围民居稀少,到了此时深夜皆已入眠,回答他的只有几声稀稀拉拉的狗叫。赫律恒面色发黑,只能督促下属将马从水中拖起,擦拭干净马蹄,这才换道走了。

等他走后许久,有个人影才从僻静处一闪,无声无息蹿上墙头。

这人显然训练有素、对盛京道路极熟,不多时便抄小路,到了帝师府的墙头。马车恰好赶到,那人默默趴在墙头,看着聂飞云从车上下来,抱着怀里睡着的人进去,更是目光如电,仔细瞧见了那人脖颈上的红痕,立刻在心中谨慎记下,连位置都默记两遍、一清二楚。

他显然是个身手极高的暗卫,深秋露重,却轻盈似燕,无论是藏匿的方位还是动作都滴水不漏,又默默等到聂飞云离了府,心中稍一计算,这才悄然消失。

……

……

此时的皇城。

寝殿内。

重重纱帐里只能听到粗重而痛苦的呼吸,曾服侍过宁宜真的内侍站在一边,满面焦苦担忧,看着龙床的方向欲言又止,片刻才问:“敢问神医,是否可以施针了?”

“还不行。”床边坐着的人道,“要等毒素即将蔓延心脏,转阴回阳的那一刻。”

那人声音十分悠闲,与龙床上躺着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内侍不敢再说话,只满面担忧等着。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忽然满意道:“到时辰了。”

随着他的话,那人袍袖挥出、双手连点,转瞬便有银针插满床上之人周身各处要命的穴位。银针随后一齐颤动,竟然发出金声。

那想也知道是多么强烈的痛苦,床上之人却始终毫无声息,只有愈发粗重的呼吸,内侍再也忍耐不住,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陛下,疼就喊出声吧……”

然而床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呼痛哪怕一声,若不是还有竭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