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思。”
殿外夜色深浓,随着内侍声音,又沉又急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宁宜真起身行礼,低头时几乎在心中跟着叹息:“见过陛下。”
脚步声接近,明黄袍裾停在面前不远处,并没有立刻说话。宁宜真垂头不语,半晌听到萧玄雍道:“起来坐。”
这是上次扶华殿后两人第一次私下见面,宁宜真却不起身:“臣方才擅作主张,向陛下请罪。”
他连寒暄都不肯,萧玄雍看着他,并不叫起,自己在旁边落座,沉沉道:“你并非真的反省了。”
他声音里听不出怒气,却有种更为冰冷、使人悚然的威压,宁宜真闭了闭眼,只能沉默。
等他身体酸麻、几乎快承受不住的时候才听到天子道:“起来说话。”
那股压迫感终于稍微散去,宁宜真知道自己又避过了一次,起身坐了,想了想轻声问:“后来如何了?”
虽说季清辞能够接住场面,萧玄得却未必没有后手。
“你可有想过,毓王为何自己谈起北原雪毒?”
萧玄雍没有回答他的话,却问了他这个问题。宁宜真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是说给别人听,是说给陛下听的。”
明明有许多毓王一派的朝臣,以及无数法子更巧妙地提起此事,萧玄得却偏偏亲自开口,打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毓王这是阳谋。”萧玄雍颔首,声音低沉,“因为他觉得朕无法应对。”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宁宜真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题,一时捏紧了指尖,心跳都加快几分。
半晌,他听见萧玄雍慢慢道:“你可以问。”
殿内宫灯长明,四下静寂无声。这次宁宜真沉默了更久,才道:“陛下不想让臣知道,臣就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