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如麻间,他只能死死咬牙,在心中告诫自己:“继续……继续看下去,不能高兴得太早。不能轻信。”
“是么?他有什么地方?”季清辞沉默片刻,声音似乎很感兴趣,又不经意一般道,“还是说其实与陛下有关?”
“别乱猜。”
宁宜真显然是累了,连他的话都懒得答,慢慢把药喝完了,一时房中极为安静。而后是碗轻轻搁在桌上发出的声音。
随后萧珣听见他道:“我睡一会。”
这是什么药,喝完了还要睡觉的……他身体到底是多差……
听着宁宜真被季清辞扶着上了床,细细索索一阵衣被声,萧珣脑中飞快转过许多思绪,身体却始终十分警醒,收敛呼吸一动不动。他的半副心神还在回味宁宜真方才那两句话,另外半副则勉强放在现在处境上,思忖着何时能够脱身。
然而很快,他透过屏风的竹丝缝隙,目睹了极为荒谬的一幕。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床上的美人呼吸变得绵长,已是睡熟了。
那个叫季清辞的人坐在床边,却慢慢俯下身去,一手捧起宁宜真的长发,将一个吻印在了他的唇角。
第154章 4狼伺 “你们都对他做过什么?!”“先生,你等着我。”
看到那个画面,萧珣其实并未立刻反应过来。
他自从有记忆起就与山野走兽相伴生活,十年间磋磨积攒一腔怨恨,催生出的也都是扮惨伪装的心计,不曾通晓任何男女人事。
因而看到这一幕,他只觉得本能不对劲,心中生出细细密密的疑惑,与此同时又感到莫名的憋闷难安,忍不住皱着眉,扒在屏风上细细观察。
难不成是在喂药?
然而很快,他看到季清辞碰了碰床上人的唇角,抬起脸来,而后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克制不住,又一次低下头去。
这一次可以说是实在的亲吻,他压着宁宜真的唇小心翼翼地辗转,甚至将一手插入美人脑后的长发,将他从枕上托起。
寂静的房内只能听到一道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一点揉碾吮吸唇瓣的声音,偏偏被吻的人完全无知无觉,只能任人轻薄,宽大衣袖中苍白的手指一动不动落在床沿,很快被身上的人边吻边摸索着攥住。
若说刚才还有误看的可能,此时这样越界的亲昵一看便知是在做什么,萧珣终于明白过来,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时间心中大怒。
这个人明明是自己的先生……别人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上冲的怒火灼烧理智,萧珣死死抠着屏风,用力到十指发白,一双黑眼睛透过缝隙死死盯着远处的一幕,拼命抑制想冲出去把那个人狠狠掀翻的冲动。那头的轻薄竟然还在继续,季清辞一吻下去就控制不住,将美人单薄的身体紧紧拢在怀中,放过了已经被蹂躏到泛红的嘴唇,又极尽眷恋地轻啄他的唇角和脸颊,喘息着不住呢喃:“九思、九思……你能不能看看我?”
又是这个名字……
上一个这样叫他的人,是自己的父皇。
萧珣一双狼瞳竖起,力气大到几乎令屏风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此前那些似明未明的情绪也全都被一把火烧掉了遮蔽,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晰而洞明,一一在脑海中展开。
到底为什么看着那个人的面孔,他会坐立不安,浑身难受,又无法移开视线;为什么被他碰触、目睹他的肌肤,他会心头一阵酥麻滚热,有种做贼一般的感受。
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酸的、热的、苦的,想把那个人从宁宜真身上撕开,换成自己去亲近他柔软的肌肤,拉着他的手,像山林里的走兽一般紧贴着啃咬交缠…
这个人,他们都想要他。
而他明明已经那么明确地拒绝了所有人……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