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过后就是巨大的空洞，他把自己退出来，为宁宜真一点点清理，身下的人乖乖张开腿，最后还抱住他的脖颈，鼓起勇气贴着他耳朵道：“这次回去之后……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搬到大一点的宿舍去……”

“……”

迟烁紧紧闭上眼睛，觉得像是有一把刀插在心脏里搅，变成鲜血淋漓的肉泥。他强忍着情绪，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最终只是柔声对他道：“好……这些都听你的，陪着你……现在一起睡觉好不好？”

……

雨季到来，小队走过的地方大多阴雨连绵，天空始终灰暗阴沉，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愈发压抑。

探索走到中途，离开基地已经十多日，山雨欲来的氛围实在太过浓重，基地传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少，每人心中都生出些微的不安。

直到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众人在山脚下避雨，宁宜真的帐篷里却闯入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来人的眼睫毛上湿漉漉都是雨水，雨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流淌下来。宁宜真看着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小惜？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了，哥哥。”风尘仆仆的青年拉住他的手，示意他站起身，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奇异神情，“那些人已经来找你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救你。”

“你在说什……”宁宜真反握住他冰凉的掌心，试图给他捂热，皱着眉头和他确认，却没能将话说完。并且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褚惜颜色浅淡的眼睛盯着他，一瞬间，那双瞳仁变得像是透明却充满光泽的某种晶体，妖异非人，而自己的全身都在这样的视线下逐渐麻木，大脑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迟钝的幕布。

“对不起，哥哥。真的很突然……你先自己消化一下这件事，好吗？”褚惜特意留给他清醒的意识，看着他露出心疼的神色，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好像瘦了……”

这是什么……宁宜真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清楚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却不理解他这样做的动机。而后他眼睁睁看着青年低下头来，在他唇角克制地亲了亲。

“没有时间了……”褚惜贴着他轻叹，“哥哥，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他们是专门来找你的，带了克制你的异能者。有迟烁在，大家不会有事，只有你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

“……！”

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宁宜真连眨眼都无法做到，看着褚惜戴上兜帽，把脸藏起来，虚弱一般靠在自己的肩上，而自己的身体也动起来搀扶住他：“现在出去告诉外面值夜的人，我是附近过来求救的幸存者，你会带着罗文去查看他们的情况，为他们送去一部分基础物资。罗文负责开车。”

他选了最毫无防备的时刻，连值夜的人是谁也已经观察好，用几句话缜密安排好了一切，声音平静而冷酷。这样的深夜什么都无法看清，连心跳、出汗这些反应也都已经不属于自己，无论体内意识再如何挣扎，脉搏依旧平稳，心跳也始终平缓。宁宜真被迫完成了一切命令，坐进车里，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控制了自己的队员罗文。

“麻烦你了，去这个地方。”

宁宜真看着褚惜将地图递给了队员，他竟然连安全屋也早就准备好了：“谢谢你把我们带到幸存者聚集的地方。但是很不幸，这里已经被丧尸入侵，幸存者已经全部丧尸化。你亲眼看见宁队为了掩护你，被丧尸咬中了手臂，悲痛之下只能拼死上车，逃了回来……”

这实在是个十分影响心理健康的催眠暗示，然而青年很明显有着比常人更低许多的道德底线。电闪雷鸣的夜里，雨点拍打车窗，宁宜真靠坐在褚惜怀里，太多的信息一时无法理解：“……”

车子驶入危机四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