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于是我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单单,是我啊,我是厕所。”

“厕所!”她猛地蹿了起来,并竭斯底地喊了一句,小小的脑袋随着身子转动着,将整个教室搜寻了一遍。

“单单同学!”众人被她打断了讲课,夏老师正拿着责备的眼光瞅住她,又皱了皱眉头:“你刚才在喊什么呢,现在是上课时间,要上厕所,等下课再去。”

“不是,老师,厕所刚刚在叫我。”单单很委屈似地,还是没有放弃对教室里各个角落的搜寻,甚至连天花板都不放过,并一边解释着:“我刚刚听到他在和我说话了。”接着,见没有找到我的影子,声音变得更加急迫起来:“厕所!厕所!你在哪呀?”

这时候,整个课堂都开始躁动起来,求子、忽忽几个人带头大声的议论起来: “单单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厕所不是死了吗?”

“看她这段时间就不正常,自从厕所死了之后,估计是得了神经病!”

“我就说嘛,她肯定是喜欢厕所的,现在厕所死了,她的日子不好过咯。”

夏老师显然被她这样的举动和整个课堂的嘈杂惹怒了:“单单,你这节课不要上了,去外面站着好好反省。”说完,迈着身子走了过来,拉住单单的小手,将她送到了外面的走廊说:“你在这里站着,不要影响别的同学上课!”

在我的记忆里,一向不哭的单单一下子迸出了撕心裂肺的凄惨哭声,从那鲜嫩的小嘴里艰难地挤出低低的声音:“老师,我没错,我真的听到厕所在叫我了。”

“我看你是真的有神经病了,别让我看不起你,哭什么哭呢?”夏老师脸都青了。也是,平时一向听话的单单,今天变得这么反常,不惹他生气才怪。

“你什么时候想好承认错误了,我就让你进去上课。”说着,夏老师已经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单单无奈,一步一步地挪到墙角,蹲在地上,眼泪“吧哒、吧哒”地滚落下来…… 。我更无奈,我的举动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的内心一阵阵剧疼,这样的剧疼让我回忆起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我五岁的时候,单单因为她的父母出了车祸,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她和我都是西阿姨照顾的小孩。那时候,她很长一段时间是孤独和寂寞的,不喜欢和别的小朋友在一起玩,而我从小就比较活跃,每次我都会像一个很懂事的哥哥般去跟她说话,最后她也就成了我一个无话不说的好伙伴。

我和她都特别喜欢吃蛋糕,但只能在西阿姨为我们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于是,我们最常玩的就是做蛋糕。因为操坪前是片沙地,我们就只需拿着一杯水就可以冲下楼了。首先,用水把沙子淋湿;接着,把沙子堆在一起并围成一个圆形,用手把周围都压平。就这样,一个蛋糕的模型就差不多完成了。

我们还不忘在表面撒上些白色小碎石点缀一下,因为真正的蛋糕都是两层的,中间夹了些水果、奶油,我们也不会忘记这一点。底层的蛋糕做好了,当然就要做上层的了。在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做出上层的蛋糕后就要开始装扮蛋糕了。路边不缺野花野草,把野草摘下来,撕成碎,混着小碎石一起撒在蛋糕表面;再把野花一朵朵的摘下,插在蛋糕上。有时是小小的黄花,有时是比较大的粉红色花,总之想怎样弄就怎样弄。就在我们认真却有随意的态度下,一个个我们自认完美的蛋糕陆续诞生了!

现在想起来,我们做的蛋糕还挺好的。记得有一次,单单生病了。好几天都见她在宿舍养病没法出来,无奈之下,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楼下,特意做了个特大的蛋糕,本想等到第二天再给她看的。可是在晚上当吃过饭再来修饰的时候,发现有辆面包车停在我做蛋糕的地方,于是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弯腰低头一看,那辆臭车居然把它的前右轮压在我的蛋糕上。我的蛋糕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