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了跺脚,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呸了一句:

“骗子!”

说完,她就转身跑开。

在身后,顾妍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知婳在一旁扶住她,埋怨道:“这夜间这般冷,二小姐作甚这时拦住小姐。”

至于顾娇那句“骗子”,知婳没往心里去。

二小姐总是这般莫名其妙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顾妍朝顾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堪堪吩咐了一句:“让人给晓涵提个醒,备些醒酒汤送给二小姐。”

往日皆这般,只要她和周韫聚会回来,顾娇都会拦上她一回。

遂后闹着不吃东西,唯有她派人送去,方可用些。

今日顾娇喝了些果酒,若不用醒酒汤,明日恐会头疼许久。

知婳不解:

“二小姐那样对您,您还替她着想?”

话虽如此说,却将顾妍的话记在了心里。

顾妍没说话,她知晓,顾娇只是闹性子罢了,心思素来不坏。

国公府欲要替府中大小姐说亲的消息传出去后,裴时就是一愣,遂后,沉下脸看向冬恒:

“你说什么?”

冬恒缩着头说:“顾姑娘要说亲了,听说国公府夫人已经开始相看了。”

裴时立即起身,踢门走出去。

冬恒在他身后,刚准备跟上,就看见适才爷坐过的那椅子的椅柄裂了开来,冬恒骇得缩了缩脖子。

心中不禁苦叹,这都什么事啊!

裴府后院,裴老夫人听说这边动静,脸色顿变,她捏紧手帕,咬着牙说:

“拦住少爷!”

身后的刘嬷嬷脸带苦涩:“老夫人,老奴如何能拦住少爷啊!”

早就不比当初了,如今的裴府早就是少爷当家了。

身后婢女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大声说话,老夫人和少爷之间,因为顾姑娘生了嫌隙,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少爷想娶顾姑娘为妻,可老夫人死活不答应。

谁也犟不过谁,就成了如今这局面。

裴老夫人捂住胸口,喘了几口气,遂后,冷笑道:

“那就随他去!我倒看看那狐媚子可有脸见我儿!”

话音方落下,就听门前的婢女小声通报:“老夫人,程姑娘想进来给您请安。”

裴老夫人心烦意乱,哪有心思去见她:

“让她回去!”

程安秋就站在门外,老夫人不耐烦的声音,她听得真真切切,稍顿,她拧紧了手帕。

适才传话的婢女有些尴尬:“程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程安秋温柔地点头,轻声细语地:

“劳烦姑娘了。”

转身时,程安秋眸色稍动。

她适才过来,刚好听说裴时出府去了,再听适才老夫人动静,不难猜出,老夫人对顾妍的不喜。

程安秋有些疑惑。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顾妍父母去世,可国公府可还在呢,裴老夫人为何这般不喜顾妍?

她将疑惑埋在心底,眸色稍沉。

不过为何,老夫人不喜顾妍,对她总是件好事。

程安秋虽住在裴府,却是住在客房,裴时待她也甚是疏远,她见裴时次数很少,就不得不在旁处下功夫了。

可她这心思,裴老夫人看得出来。

听见院前没了动静,裴老夫人冷讽:

“顾妍好歹是国公府的嫡女,连顾妍,我都看不上,何时轮到她一个孤女乱起心思了!”

刘嬷嬷不知说什么,只好说上一句:“老夫人心思清明。”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