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时眸子殷红地看向傅昀,恨不得问他同是他后院女子,他怎能偏心得如此厉害?

洛秋时想说,青灵方才明明是指认了周韫。

可她忽地想起来,青灵被割了石头,如今说不了话了。

她方才还在欣喜,青灵说不了话,就供不出她来。

如今想来,倒是她天真了,青灵没法说话,同样地,也不能帮她洗清嫌疑了。

洛秋时浑身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似死了心,她垂着头,无力地说:

“妾身没做过的事,妾身不会认。”

“可如今妾身有口难辨,爷想罚妾身,妾身领罚就是!”

周韫回头看了一眼洛秋时,她总能将话说得那般好听,明明是没话辩解,却说成有口难辨。

许是证据皆是假的。

可孟安攸是洛秋时害的,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将话说得再漂亮,今日也逃不过去。

果然,傅昀眉眼泄了分讽刺,冷声:

“伶牙俐齿!”

他没再说,只稍抬了头,小德子就上前,几人将洛秋时拖了下去。

洛秋时挣扎都没挣扎,只是在快被拖出门时,她忽地抬头,看向周韫,凄凉又冷讽地笑,透着些哭腔:

“新人笑旧人哭,纵他如今这般宠你,周韫,你又能得意多久?”

任她哭闹神色都没变化的傅昀,在那一刻顿时阴沉下脸:

“拖出去!”

洛秋时还在哭笑:“今日是我,明日又是谁,周韫,我不信你不明白!”

她人身影消失在门前,可话音却不停在屋中回荡,叫一些人白了脸色。

傅昀抬眸,定定地看向周韫。

可周韫只垂着头,一动不动沉默着。

傅昀视线下移,落在她膝上绞着的手上,那处指尖因过分用力而泛着苍白。

事情结束,庄宜穗待人皆散,孟安攸尚未醒来。

不知当事人醒来后,又会如何闹腾。

周韫皆管不了,时秋扶着她走下台阶时,她听见院子中有呜呜的疼哭声,她回过神,稍偏头:

“什么声音?”

时秋早就看见了,却严严实实挡住周韫的视线:

“不过是方才被拖下去的奴才罢了,别脏了主子的眼。”

被拖下去的人,只有洛秋时和青灵二人,时秋说了是奴才,那也就只有青灵了。

想到方才屋内,青灵一番反咬。

周韫低垂着眸眼,平平淡淡道:

“她被割了舌头,不知有多疼,叫她好生睡上一觉吧,省得如同现在这般难受。”

时秋眼睫轻颤着,她低声:

“主子心善,奴婢知晓的。”

傅昀没陪着周韫回锦和苑,回锦和苑的途中,周韫瞥了眼石子路上,她来时,险些在这儿跌倒。

时秋见她停下来,顿了顿,她上前,抚了一把地面,再回来,她低声说:

“主子,被擦干净了。”

自主子几番差些小产,她们这些伺候的人皆格外小心,来时,就察觉到这处竟有些水油,一个不慎就会滑倒。

恰好前院的人来接,她们就作了一场戏。

只是不知,这洒油在地上的,是何人?

周韫收回视线:“爷既派人来查过了,就不必管了。”

时秋多看了她一眼,似有些不解,却闭嘴没多说话。

回了锦和苑,周韫情不自禁地拢了拢锦被,才似缓了些浑身的凉意。

她也说不清,这凉意是夜间冷风带来的,还是从她心中冒出来的。

今日的事,爷出手了。

洛秋时的反应,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