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描着眉梢,从铜镜中看见她,眉眼一弯:“韫儿来了。”
周韫走近,有些好奇:
“姑姑今日这般好心情,是要作甚?”
珍贵妃起身,拉过她按在梳妆台前,周韫一愣,忙忙说:“姑姑,韫儿如今有孕,不得施粉黛”
珍贵妃眸子中装着笑,抚着她的青丝,甚是温柔,轻叹了一声:“韫儿长大了。”
曾一心重视于容貌的娇儿,如今也知晓为了腹中胎儿,竟能忍着整日素颜朝天。
周韫呐呐,被这一句话说得有些窘迫羞赧。
珍贵妃低笑,拢了拢她的青丝,拿过梳妆台上的一支步摇,轻轻簪上她的发髻,一边柔声说:“这步摇,是南国进贡之物,姑姑瞧她颜色似红似火,一眼见过,就知,它甚适合韫儿。”
步摇簪进发中,衬得铜镜中的女子越发娇艳,那抹姝色令人移不开视线。
周韫禁不住抬手抚了抚步摇,只稍顿,她轻扯了扯嘴角,落寞地说:“可是,如今韫儿戴不得这些了。”
珍贵妃一顿,她垂眸,抚着身前女子的青丝,低声说:“无妨,总会有那一天的……”
她声音甚轻,几乎一出口就散了,连离她最近的周韫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不解地抬头:“姑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