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进宫,竟也没得雎椒殿半点消息。

近半刻钟后,外间终于动静,周韫刚松了一口气,转眸去看,却只见圣上和皇后结伴而来。

以往总站在圣上另一侧的珍贵妃却不知所踪。

周韫脸色倏地一变,她捏紧身旁傅昀的手臂,若非还存着理智,记得此时尚在给圣上行礼,她恐是会些许失态。

其余人也发现不对劲,喧噪声渐渐低了下来。

不知怎得,周韫忽然想起在秋凉宫时,孟昭仪时不时朝她看过来的视线。

周韫掐着傅昀的手臂,有些失神地呢喃:

“爷,姑姑她……”

忽地,傅昀握紧她的手,抿紧唇敛下眸,沉沉地说:“没事的。”

他话音不明,但周韫却听出什么来,她倏地抬眸,眸子稍泛着红地盯着傅昀,指尖发着颤,轻声不稳地问:“爷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以往进宫,爷总要去雎椒殿请安,唯独这次,一句话也未提。

她方才只当是因为庄宜穗也在的缘故,如今才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傅昀身子一绷,他堪堪抿唇,握着周韫的手越发用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韫心下一沉,她咬紧唇,低低喊了声:

“爷!”

一侧将这幕看入眼底的庄宜穗眸色微闪,她眼睫轻轻颤了颤,轻捻着手帕。

不管是为甚,贵妃没能参加年宴,对她来说,似乎都是一个好消息。

傅昀垂眸看向身旁女子,半晌,只说了一句:

“贵妃病了。”

周韫一怔。

病了?

姑姑身子一直不好,周韫知晓,但却想不到究竟是病到何种地步,才会连年宴都不得参加。

“爷早就知晓?为甚不和妾身说?”

周韫,脑子中一时嗡嗡作响,她不知她是怎么问出这两句话的。

许是有些迁怒。

可她控制不住。

忽地,她手撑头,抵在案桌上,些许胸闷口疼,甚是难受。

不知怎得,她似越急,浑身就越不舒坦,她动静甚小,待过了半晌,才觉缓过来。

她仰起头,盯着傅昀,想叫他回答。

傅昀哑声,却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他比周韫早知晓不过半月,不是没想过和她说,但贵妃让他不得告诉她。

傅昀也没想到,半月有余,贵妃的病竟是没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周韫忍了半晌,终究是没能忍过宴会结束,待至一半时,她忽地将手从傅昀掌中抽出。

傅昀眸一沉,拧起眉,低沉道:

“周韫!”

周韫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

“妾身出去透透气。”

说罢,她也不听傅昀会说什么,直接带着时秋转身离开。

太和殿外,周韫刚出来,她走得甚急,险些脚下一滑就要摔地,时秋忙忙扶稳她,吓得忙说:“主子!您小心脚下!”

太和殿外守着的宫人也被吓得一跳。

此时外间正在飘着雪,小径上甚滑,若这些贵人在她们眼皮子低下出了事,她们也少不得一顿罚。

周韫捏紧时秋的手臂,只觉身子些许的不利索,她摇了摇头,有些难受地低喘了一声,轻声道:“本妃无事,去雎椒殿。”

外间甚冷,周韫没忍住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艳色的狐绒将她脸色衬得些许白,她细眉轻蹙着,叫刚从太和殿走出的人看得眉头紧拧。

“侧妃娘娘脸色似有不好,可是身子不适?”

周韫惊得抬起头,见是沈青秋,她不知该不该松一口气,只顾着摇头,将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