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又道:“殿下,此战若胜了,咱们再去云岗寺祭拜武帝陛下一次,给他多供奉些香火钱,也算是还愿了。”
楚承稷冷着脸点了头,心里想的却是,云岗寺因为自己香火这么旺盛,他要不要同住持谈谈,让寺里分一部分香火钱给他?
多一个收入来源,还是长久性的,秦筝应该会高兴的吧?
带着还算不错的心情,楚承稷翻开了林尧清点登记的几大皇陵的陪葬品册子,然后嘴角慢慢拉平了。
林尧见楚承稷脸色不对,问:“殿下,可是这册子有什么不妥?”
楚承稷合上清点出来的金银珠宝册子:“几代昏君挥霍无度,无怪乎大楚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对比起那几个不肖曾孙侄的陵墓,他自己的皇陵因为那会儿刚建国不久,百废待兴,国库紧张,陪葬的器物少得可怜,只是刚够帝王墓的规格。
其他几个完犊子玩意,主墓室的地砖都直接铺了金砖。
这册子上,拿走了陵墓哪几个墓室的东西,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到底是存着敬畏之心,主墓室的东西林尧都没敢让人动。
楚承稷道:“回头让人把主墓室的金砖也全给撬了。”
曾取之于民,现在是时候用之于民了。
……
回到青州,楚承稷稍一打听,就得知秦筝把这些日子扈州那边运回来的东西全锁进了库房里,还命人严加看守,没有她的密令,便是宋鹤卿这样的老臣都不得擅自打开库房。
秦筝去元江一带亲自监工开挖暗渠,一直到晚间才回来。
楚承稷已找出秦筝拟定的暗渠工程报价册子看过,见册子上各项花销都卡得很紧,在秦筝回来后便说起此事:“挖暗渠的花销上,不必如此束手束脚。”
秦筝捧着一盏热茶慢吞吞喝完,看着楚承稷欲言又止。
楚承稷道:“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是。”
秦筝心说我怀疑挖皇陵的不是李信,是你自己,但这话能直接问么?
她放下茶盏,斟酌道:“怀舟啊,要不……咱们互相交个底吧?”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不像是从现代穿来的,可说他是这个时代的人吧,他不敬畏鬼神都没什么,但挖了皇陵都还这么淡定,秦筝对他的真实身份当真是有些迷茫了。
她知道古人也有不信鬼神的,可不信到他这份上的,委实少见。
秦筝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哪个修真世界误穿到这里来的。
楚承稷没做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秦筝便道:“你先前同我说,有些东西,等我自己想说了,再同你说也是不迟的,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了。”
她语气淡然,交握于身前的手却还是下意识捏紧了几分:“你应该一早就察觉到了,我……并非是原来的太子妃。”
她抬起头来,神色认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楚承稷,“我也不属于这里。”
若是从前,秦筝是万不敢这样同他交底的,但二人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每次都是他挡在自己身前,面对流言蜚语,他更是不惜拿他自己的名声来保全自己。
说心中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他从来不催她,也不逼她做什么选择,他只是用行动告诉他,他可以信任,可以依靠。
她对他竖起的心防,早就坍塌了。
而且因为冥冥之中感觉得到他或许同自己一样不属于这里,秦筝对眼前这个人有股莫名的亲切感,好像……这是他们两个人独有的秘密一般。
听到秦筝的话,楚承稷神色有些意外,他定定地看了秦筝好一会儿,才道:“这些话,你说与我听就罢了,切不可再说与旁人。”
秦筝没料到自己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同他坦白,换来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