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川整个人形如枯槁，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秦沐川入狱第三天，委托律师带话，说要见我一面。

彼时我正跟贺砚南讨论“田心”机器人第二系列，男人伸手握了握我的手：“我陪你去。”

隔着玻璃，我见到了秦沐川。

他穿着囚服，步履有些蹒跚，脸上一块块青紫。

也许是被打了，但是我不关心。

“晚意，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原来奶奶曾经说的那些话，不是骗我的。你不是看重秦家的钱才跟我结婚，你不是满腹心机的家庭主妇，你根本不必依附秦家。如果不是为了我潜入贺氏，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贺砚南？”

我嘲弄地看着他：“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晚意。”秦沐川的眸子没有神采，攥紧话筒的手颤抖不已，“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解释。但是我对阮之之......是因为她告诉我，我被下药她为了救我伤了子宫此后不能再有孕，所以我对她心怀愧疚，所以我......”

“所以你要用我的孩子献祭，所以你不惜废了我的手，所以你......”

“不是，不是这样！”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流出，“晚意，其实我早在很久之前就爱上了你，我只是不愿直视自己的内心。”

“不，你不爱我。若是爱我，你又怎会舍得伤我一分一毫？秦沐川，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无非就是享受着我对你的好，又享受着偷情的刺激。你就是基因恶劣，品行下作，你这样的人，就是要入十八层地狱。”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看到你这样的报应，我就放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抽噎着抬起头来，“晚意，我真的很后悔......我知道你这辈子无法再原谅我，那么，就让我用这条命跟，跟......跟你......道......道歉......晚，晚......晚意，你......原......原谅我好......好吗？”

他嘴角溢出的鲜血让我猛地站起身来，手里的话筒掉落，我看着他的脸变黑变紫，整个人跌落在地。

看吧，秦沐川，就连到最后，你也不懂怎么爱人。

即便用这样一条命，我又怎么可能原谅你？

只愿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相隔忘川，永不相见。

走出门，阳光温热撒下，我浑身还是一片冰凉。

“发生什么事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抬头，贺砚南担忧的眸子在阳光下清晰。

“是不是心情不好了？晚意，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你的人生都会是坦途。”

“是么？”

“是。”他有些急切地点头，伸手撩开风吹乱的鬓发，“给你三个好消息让你开心。”

“哦？说来听听。”

“第一个，我们已经成功收购秦氏，你是最大股东。高兴吗？”

我故作拧眉：“嗯，一般。”

“第二个，阮之之右腿废了，脸部毁容无法修复，阮家人已经将她赶出阮家。”

“还是一般。第三个呢？”

贺砚南微微屏气，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潋滟：“晚意，我让人仔细查过了，输卵管切除这个手术是阮之之骗你的，你还拥有做母亲的权力。”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眼眶一下子温热起来。

贺砚南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开心了？”

“嗯，开心。”我将头埋入他怀里，只感觉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贺砚南，我还想要更开心的。”我闷着声音抬起头，勾住他的脖子，脉脉含情地踮起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