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宋清砚愣在原地,只觉在马场见到宋云纾,一如白日撞了鬼。

这马场,是宋相国早年为宋清砚置办的。

平日里,宋清砚常来此?练习骑射,偶尔也?会?邀些朋友来。

但宋云纾一次都?不曾来过,她?自小爱干净又喜静,又怎会?喜欢这尘土飞扬马啸长鸣的马场。

呆愣了好一会?儿,宋清砚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冒雨迎了过去。

走到近前,他轻车熟路的接过伞,然后小心引领着宋云纾进了亭落。

收了伞,宋清砚瞧着宋云纾那苍白不见半分血色的脸,不禁心疼的皱起眉头:“外头湿冷,你身子弱,该在家好生歇息才是。”

宋云纾漫不经?意掀眸,望向了那独自骑马在雨幕之中驰骋的身影,她?眸光一闪,悠悠启唇。

“听闻兄长带夫君来了马场,我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

宋清砚又是一愣,忙不迭解释道:“来前我问过,景翊说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

他这神仙似的妹妹,打小就?知书达理待人礼数周全,简直挑不出半分毛病,就?是有些不近人情。

待旁人疏离也?就?罢了,待他这个亲哥哥也?是如此?。

可这才成亲几?日,就?对卫景翊如此?在意。

宋清砚过往总觉得妹妹这性子太冷了些,怕她?日后成了婚,若与夫君相处的不和睦,免不得受欺负。

所以,他才会?默许沈淮知与宋云纾私下来往。

他觉着沈淮知是真心钦慕宋云纾,成了亲也?定不会?欺她?。

可后来皇帝赐婚,宋云纾和卫景翊成了婚。

宋清砚本不喜武将?,觉着这些人成日舞刀弄枪的人,大多都?是不讲理的莽夫。

加之担忧宋云纾前路,他对卫景翊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如今想来,倒是他多虑了。

回门那日,宋云纾就?向着卫景翊说话,今日又担忧她?伤势,不惜冒雨来了最不喜的马场,

这番心意,这番厚待,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来无来者。

宋清砚有些欣慰,却也?莫名吃味。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瞧见宋云纾忽得上前两步,站在廊下遥遥望向卫景翊,甚是入神。

他当即噤声,走到角落吩咐奴仆:“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煮壶热茶来。”

吩咐完奴仆,宋清砚走到宋云纾身旁,怕她?忧心不禁开口?道。

“你莫要担忧,景翊好歹是沙场征战多年将?军,又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就?算训不服雪鬃,想来也?不会?有事。”

宋云纾薄唇微勾笑而不语,她?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目光始终追随着马场上的卫景翊,见她?几?次遇险又几?次不慌不忙脱险,稳稳安坐马背之上,不知疲惫不知疼痛,尽情御风驰骋。

担忧么?,或许有那么?一些。

她?担忧卫景翊去不了宫宴,也?担忧她?这把?剑还未出鞘见血,就?被马踏断了。

这人怎得又机敏又愚笨,明知身上有伤,也?不知婉拒兄长的请求。

莫非只因?兄长提及她?说过的那句话?

当真傻得很?。

一圈,两圈,三圈.......

卫景翊数不清自己骑着马到底跑了多少?圈,她?屁股疼到麻木,浑身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

她?累得要命,但就?是死抓着缰绳不撒手。

不仅她?累,她?□□的雪鬃也?累得要命,喘气声越来越粗,脚步越来沉越来越慢,到最后甚至开始摇摇晃晃。

一个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