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纾低垂眉眼,散乱的青丝缠绕在修长的天鹅颈上,她轻咬薄唇,面容上压抑着些许痛苦之色。
她的领口不知何时半敞开,露出一抹月牙白亵衣。
卫景翊匆匆扫了一眼,瞧见?了她展露在外的锁骨,轮廓线条清晰优美,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光泽。
上头隐约可?见?一点暧昧红痕, 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犹如半瓣迎霜而立鲜艳欲滴的红梅。
这是前两日, 她扑倒在宋云纾身上时,唇齿磕碰出的痕迹。
卫景翊怔了怔, 鼻尖萦绕着的冷香, 忽然掺上一抹淡淡血腥气, 她心头一惊慌忙查看。
很快, 她便在宋云纾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发现一道伤口, 大概一指长左右。
伤口不算深, 但也不浅,正不断往外渗着的猩红血珠
贵妃椅下正压着一块瓷片,其中裸露在外的尖锐断裂口上, 还挂着点点血迹。
方才贵妃椅倾覆时,一旁有尊玉瓷花樽先?被带倒, 虽没有被彻底打?碎, 但瓶口裂开飞溅出一小块锋利瓷片。
“身上可?还有别处受伤?”
卫景翊没敢轻举妄动,着急忙慌查看宋云纾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 好在并未发现。
明明伤口并不深,但宋云纾脸色都开始泛白了,她紧咬着薄唇没说话,眼底仿佛在压抑隐忍着什么。
她的痛感,似乎比寻常人要强烈许多。
卫景翊翻身而起,小心翼翼将她扶起,轻柔撑住她受伤的手臂,又不放心的继续查看了几眼:“可?是疼的厉害?”
宋云纾偏开头,一缕发丝落入敞开的领口,她神情疲惫却又淡然如初,声音愈发显得沙哑:“无碍。”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身闷响,像是有人坠地?的声音。
紧接着书?房门被叩响,不等?宋云纾开口,门便被推开,惜风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怜月紧随其后,死死摁住一个?黑衣人,将其押了进来。
瞧见?宋云纾手臂上的伤,惜风眼睛顿时红了,她扭头看向怜月手中的黑衣人,恨恨吐出两个?字:“坏人!”
黑衣人双眼被蒙住,身形消瘦娇弱,裸露在外的肌肤呈光滑匀称的小麦色。
卫景翊都不用看,单从那把匕首,就?认出行刺之人是许轻霜。
她无奈叹了口气,看了眼宋云纾手上的伤,又看了眼她苍白淡漠的面容,不禁抿了抿唇,转头催促惜风。
“惜风,你?快去取盆温水取些盐,再拿些干净纱布和伤药来。”
惜风闻言也没耽搁,拔腿就?往外跑,从许轻霜身旁经过时,她步子一顿,恶狠狠的瞪了许轻霜一眼。
怜月手上力?道一沉,将许轻霜往前一推,厉声斥问:“如实招来,你?刺杀小姐是受何人指使?”
许轻霜脸上被黑布蒙住,双眼也被蒙住,看不出此刻是何等?神情,但她一如既往的固执,一个?字也不肯说。
怜月见?她这般,又加重几分?力?道,扭得她手臂几乎快变形:“见?了将军与夫人,还不跪下。”
许轻霜咬紧牙关,哪怕疼到身体颤抖,却仍是一声不吭。
卫景翊悄悄扫了她一眼,救不了,这回是真的救不了。
苏偃月还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许轻霜。
可?许轻霜这次刺杀的人是宋云纾,还间接导致宋云纾受伤。
就?算卫景翊有心救她,宋云纾也不见?得会?答应,她自?己也实在不好开口求情。
“跪下!”
怜月又是一声轻呵,且还在持续不断的加重力?道,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似乎把许轻霜的手臂扭断了。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