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匆匆往后院赶。
宋清砚脚步匆匆,神情难掩焦急忧虑, 他边走边询问老管事:“郎中可请来了?”
“郎中正在给老爷诊脉。”
老管事答道:“老奴不?敢耽搁, 派人先请了悬济堂的郎中,这才叫人去?请公?子小?姐回府。”
说完, 他快速瞄了宋云纾一眼:“夫人听闻老爷吐血晕倒也从佛堂出?来了,此时正陪着老爷。”
此话一出?,气氛陡然转变。
宋清砚似乎很吃惊,他突然停下脚步,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宋云纾,眼神极其凝重复杂。
宋云纾眉眼低垂薄唇轻抿,看不?清脸上是何情绪,她不?疾不?徐的自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交给老管事。
“刘伯,劳烦你派人持此令牌,去?宫中请太医来。”
老管事双手接过令牌,二话不?说转身匆匆离去?。
见没了外人,宋清砚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纾儿,没想到母亲竟也在,那你.....”
宋云纾抬眸,眼底好似有一闪而过的嘲弄,但很快又湮没于无形,她勾唇笑笑语气淡然。
“兄长?随夫君去?就是,等母亲离开我再去?看望父亲。”
宋清砚心生不?忍,他上前一步,皱着眉头轻声?道:“不?如同去?吧,你也许久没见过母亲了。”
轻飘飘的许久两字,实则有十几年。
宋云纾笑而不?语的望着他,半晌后才启唇淡淡道:“母亲也难得?见父亲一面,我还是不?去?为好。”
宋清砚还想再劝:“纾儿,有兄长?在.....”
可宋云纾却蹙了蹙眉打断他,意味深长?道:“兄长?当真想让我去?见母亲?”
宋清砚闻言一怔,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低头叹息一声?,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卫景翊早就从系统那知道了内情,因此她一路上都没说过话,只?是时不?时用余光观察宋云纾。
旁人或许看不?穿宋云纾的伪装,但她能。
从得?知宋相国吐血晕倒后,她便一直抿着薄唇,冷淡的眉眼浮现?出?一丝少见却极明显的担忧,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她完美扮演着一个对父亲生疏却又不?失尊敬的女儿。
可这些都是假的,无非是作给旁人看的。
唯独在宋清砚提及宋夫人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嘲弄才是最真实的。
宋清砚到底没多少什么,只?是让宋云纾别担心别多想,又叫她去?偏房歇息,然后带着卫景翊快步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卫景翊突然回头,她看到宋云纾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遥遥相对,宋云纾似乎没想到她会回头,先是怔了怔,而后忽得?勾唇浅浅一笑,那笑染不?进眼底,不?仅凉薄还若有似无透着几分自嘲。
卫景翊心口一紧,快速低下头,她咬了咬牙回头追上了宋清砚。
等两人赶到时,宋相国正脸色灰败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郎中在一旁给他施针。
屋内除几个婢女仆从外,还有一位端坐在太师椅上,素衣素钗低头捻着佛珠的妇人。
那妇人面无表情,容貌却生得?极为清丽,蛾眉螓首艳如桃李,虽衣着打扮素淡,却也不?失端庄娴雅。
叫人扼腕的是,她瞧着也不?过三十出?头,两鬓却爬满银丝。
宋清砚进屋后先朝妇人走去,垂眸毕恭毕敬的唤了声?母亲。
她正是宋相国的夫人秦暮雪。
秦暮雪捻着佛珠的手并不?停,只?头也不抬淡淡道:“去看看你父亲,他还没醒来。”
宋清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