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察觉程东在看谁,一双凌厉的凤眸一眯,带着几个弟子上前将程东架起来,裴知聿便钟均拱手道:“宗主,弟子这就将他丢到官府去。”
想起裴知聿是在替沈槐出气,才废了程东的根骨,钟均的脸色缓和不少,“去吧。”
哎哎哎!沈槐见自家小碧螺春越走越远,不免着急起来,这小东西气性那么大,若是哄不好可怎么办?
“知聿你等等!”沈槐在身后唤道。
裴知聿像是没听到一般,脚步匆匆,跟着各位弟子下山去了。
沈槐作势要去追,谁知被钟均拦住。
钟均看着沈槐欲言又止,谁懂啊!宗里宗外都有人惦记他的小师弟!
沈槐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小碧螺春,钟均顺着沈槐的目光,看向已有成年人雏形的裴知聿。
钟均想起这些年沈槐对裴知聿的亏欠,可是裴知聿却能以德报怨,实在是难得可贵!他拍拍沈槐的肩膀:“小五,知聿那孩子那么小就跟了你,你要好好对人家。”
沈槐一怔。
什么?大师兄注意你的措辞啊!什么叫“跟”?
白与宁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没错没错,都是做师尊的人了,吊儿郎当可不好,听说啊,上次斩妖,知聿那孩子为了护我们的小五被妖兽伤了……”
“那伤口,啧啧啧……”
以往沈槐定是要跟白与宁斗上几句嘴的,可如今他是真的心存愧疚!
他每天能在心里骂原主八百遍,明明身边有像裴知聿这样可心的徒弟,却对他那般冷淡。
可是如今来看,自己对裴知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天天“小碧螺春”“小碧螺春”的叫人家……
沈槐整个人颓了不少,看着耳朵都要耷拉下来。
平时不该乱发脾气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尊,什么事都是知聿来做,我不好,一定是那日我亲了他,他还在生气……
白与宁见沈槐没有跟之前一般炸毛,还有点儿不适应,低下头对上沈槐欲哭不哭的眼睛,一时间手足无措,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不是吧?不就是说了几句嘴嘛?真的哭啦?
白与宁戳戳沈槐:“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可别跟上次一样跑到师尊坟前哭诉说我欺负你啊!上次做了好久的噩梦呢!”
沈槐:“……”别太荒谬!原主你都做了什么!别太荒谬!
沈槐一把拽住白与宁,“师兄,你说我这个师尊做的,当真不称职么?”
沈槐看着白与宁一副“知道还问”的表情,不禁耷拉下脸。
白与宁拍拍沈槐的肩膀,仰首挺胸道:“现在知道还不晚,刚才你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下了知聿的面子,小孩子嘛,难免心上不好受,你快去哄哄。”
闻言沈槐立马来了精神,没错!跟小碧螺春呆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了,别的不行,花言巧语还不会么?
沈槐眼前一亮,抓住白与宁的手可劲儿道谢:“多谢四师兄提点,我这就去!”
白与宁缓过神来,沈槐早已经跑远,手上还留着余温,白与宁望着沈槐的背影,不争气的面上一红,随即恼羞成怒跺脚道:“有病!”
被他念叨的沈槐已经到了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挡在中间,根本找不到裴知聿。
沈槐试图催动体内的弟子契,可灵力像是沉入水中,没得到一点儿回响。
沈槐:“……”我真傻,真的。
沈槐不禁垂头顿足!他与小碧螺春根本就没有弟子契!
原主收下裴知聿的第二天,就收拾行李拍拍屁股走了!
沈槐气极反笑,走呗!谁能走过你啊。
“沈槐。”
沈槐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