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沈槐话都说不全了,这怎么会!明明自己一直将自家小碧螺春当儿子养啊!
沈槐摇摇头表示不信。
昆仑仙师早有预料的浅笑一声,道:“你不信就算了,本来也不指望你能信。”
“可是琼上,你自己能冒险,可是你家的那个宝贝疙瘩,你舍得让他冒险么?”
昆仑仙师站起身来,挥手将屏障撤下,“我活了不下万年,总是看不清天道,他似乎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与于鼓掌。”
“它给你和裴知聿设下了一个死局,在我看透这个局时,我想不出任何两全之策。”
“你的情劫撞上了裴知聿的死劫。”
“琼上,记得我前世就说过,天道无情,可能破局之后,还是死局,可是你根本没有听我的劝告。”
沈槐呆呆的站在原地,面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他本不相信自己会对自家小碧螺春产生情爱,对天道的设局也半信半疑,可是如今扯上裴知聿的生死,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裴知聿前世就是死于天罚。
沈槐手指缩了缩,抬眼望向昆仑仙师,木讷道:“那我现在应该如何?”
“回云衔仙宗,什么也不做,不要与裴知聿见面。”
“静静等这死局的破绽。”
“回姜水轩?”沈槐顿了顿,继而道:“你让我抛下知聿?”
昆仑仙师挑挑眉,“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怎么能说是抛下呢?应该是救他。”
“现在我已经将屏障撤下,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到底是回姜水轩还是去妖界。”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家那个宝贝疙瘩,小小一个妖界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麻烦,只是他在你面前惯会做戏,装成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来博取你的可怜。”
见沈槐不语,昆仑仙师难得的认真起来,“琼上,若是你回云衔仙宗,那一切还尚且可控,若是你到妖界去,一切就说不准了。”
“首当其中影响的,就是你家宝贝疙瘩的命,琼上,你真的忍心么?你用万般痛苦换来给裴知聿换来的生机,你真的舍得么?”
沈槐已然恍惚,扶着玉案才勉强站稳,他的心刺痛起来,仿佛与前世那无望而决绝的心境在此刻重合,只不过他有了新的顾虑。
明明在方才,他还口口声声的答应自家小祖宗要陪在他身边,小祖宗将头抵在他的脖颈处,哼哼唧唧的要自己承诺永远陪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个遍体鳞伤又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如此这般,自己怎能一走了之?
昆仑仙师饶有兴趣的望着沈槐,方才还信誓旦旦的人,如今被天道折磨成这般模样……
远处灵力颤动,昆仑仙师啧啧两声:“看来你不用纠结了,你的师兄已经来接你了。”
话音刚落,一阵波动袭来,沈槐顺着熟悉的灵力望去,钟均已经停在自己身旁,正躬身朝昆仑仙师行了个礼。
“来了就将你的小师弟带回去,若是你不想让他出事的话。”
钟均闻言瞥了眼失魂落魄的沈槐,席玉的意思自家小五应该与知聿那孩子浪迹天涯去了,怎得被仙师带到了昆仑山?知聿那孩子呢?
“钟均,不要让你的小师弟离开云衔仙宗,除非你想让他出事。”
钟均:“仙师的意思是小五有劫数?”
昆仑仙师不予置否。
钟均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自古以来天道最是难以琢磨,可昆仑仙师似乎能看透天道,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他的预言,就没有出错过。
钟均不敢拿沈槐的命当儿戏,见沈槐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他也不忍心细问裴知聿哪里去了。
想必是去妖界了吧,如今的人界哪里还能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