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贺静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掏出来一看，这个号码虽然没写联系人的名字，但号码贺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程岳。

犹豫半秒，贺静按了接听键：“喂？”

程岳似乎欣喜得松了一口气，才接话：“喂，静静，是我，是爸爸。”

一段时间没听，程岳的声音比之前更苍老更疲惫。

贺静对程岳没有多少感情，毕竟一穿过来，就惨遭送走，然而她却架不住这具身体对程岳的反应，心里不舒服得厉害。

这让贺静不由蹙紧了眉，问：“有事么？”

程岳沉声道：“你和小仪在紫云之家上的竞争我都听说了，你干得很好，静静。”

贺静淡淡道：“我还以为程先生打电话过来是想为女儿讨一份公道。”

“静静，你误会了，爸……叔叔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虽然程仪的落败他也很遗憾，但他知道商业天赋这种东西是上天注定的，根本勉强不来。

他手把手教了程仪一段时间，就知道程仪没有任何商业天赋。

反倒是贺静……

他看了直播回放，真的很出色。

贺静：“哦。”

她还以为他又要怪她呢，就像上次程仪没考好，他就打电话过来责备她一样。

“那程先生究竟有什么事？”

“静静，我只想找你聊聊天。”

大约是贺静的态度有些冷静，让程岳感到茫然。

程岳道：“有些话不对你说，我已经不知道对谁说了。”

他突然发现自从贺静跟程仪换了以后，他就变成了孤家寡人。

第八百八十三章 一直是

原本他的女儿是贺静，贺静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他不必过多操心，与妻子叶淑萍没有矛盾，日子堪称完美。

可女儿换回来以后，他跟叶淑萍频频发生争执，一聊天就提程仪，一提程仪就吵架，心中有苦无处诉，只能自己一人下咽。

最糟心的是程仪，非要搞什么私人直播，让公司的人说话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被网友抓住把柄，被网暴。

尽管最后他明令禁止不许直播，惹得程仪大哭了一场，程仪也没放弃任何出镜的机会，很快又给自己找了个职场综艺上。

程岳忽然觉得很累，累到根本不想再跟程仪沟通，今天他偶然看到家里的佣人买了草莓，突然想起贺静爱吃，这才没忍住把电话打到了贺静这里来。

他说：“静静，我之前没告诉你，你一直是我的骄傲，一直是。”

贺静顿时无言，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半晌才开口：“叔叔，你这句话说晚了。”

如果是假千金听到，她一定会很开心，可惜她已经没了。

而她，一个穿书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感触。

程岳不禁颓丧：“是我的错，静静……”

是他说得太晚，以至于令她如此的失望。

隔着屏幕，程岳听着贺静那边的呼吸，以及过了一会儿贺静挂掉电话的忙音，他身体一软，歪倒在办公椅上……

他想起贺静当初还是程家的女儿时，明明文科更优秀还是学了理科，明明偏爱大提琴还是学了钢琴……

她从来不说，只默默的做他心目中的好女儿，这样的女儿竟被他失去？

如果当初他能够更强硬一点，强硬得不顾叶淑萍反对，一力将她留在程家，会不会他跟贺静就不会这样？

可惜，世上的一切没如果。

……

贺静挂了电话，也有些心神不宁，她揉了揉眉心，驱散心里的躁动，一回头，见贺远站在身后。

贺静唰地紧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