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瞬旧影。
贝利斯在垃圾舰的焚烧压缩仓里醒来。
他最先愈合重长的是眼睛,第二个重生长的是基础血腔室,但再多的,他没有能量自愈了。
巨大的漏斗型压缩仓内装了半仓的垃圾,无数垃圾像流沙一样下陷,涌向压缩仓的底部焚烧炉。
贝利斯被垃圾海裹挟下沉,压缩仓底部焚烧炉的能源火光照亮了高高深深的仓顶,像一轮倒悬的太阳。
贝利斯一醒来,被开膛破肚的身躯僵直了很久,一直到焚烧炉的热度烘到他,他才动了动新生的眼球,手脚哆嗦地插./进垃圾堆,用力拽出几根废弃的电线丝,很…粗暴地处理了自己腹部。他开始艰难上爬。
那会儿他的性格还沉默寡言,遇到这般险境也没有惊叫,但我能感觉出,他吓木了,痛麻了。
贝利斯伤得重,一开始爬得很慢,速度赶不过垃圾下陷的速度,即使距离焚烧炉很远,他的皮肤还是开始冒水泡了。
然后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出声。他的舌头被割过一次,一开始发出的声音都不是声音,只是一种含糊的呼吸气音。
但这含糊的声音成为了他的新动力,新的内脏,新的手脚。
在漫长艰难的攀爬过程中,贝利斯本能地开始寻找垃圾中能用的东西。嗯,他在吃垃圾中的废弃实验血肉恢复身体能量。
等他的舌头重长回来以后,我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一刻不停地呢喃我的名字……那都有些毛骨悚然了,一直到贝利斯成功攀顶,沿着运输废弃实验血肉的脏污管道成功出逃垃圾仓,他都还在呢喃。
…
我读完他空洞的记忆,贝利斯就带我抵达地表浅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