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片段里的银色身影,一套基础款西装学院服,领带无装饰,衣领扣实,袖口抿整。

天桥上的银影一身科研导师款式的白制服,双排扣高领长款,同样是高领扣实,袖口抿整,双手还戴着一副配细扣的白手套。

银影身的长款白制服的腰线像西装马甲那样做了收紧,那让他的肩背腰线形美如万万里的雪峦,只一眼就会让人产生忍不住去抚摸的憧憬冲动。年长者站在拱形桥上,肩披着月光,视线远远扫过来,居高临下的,赏赐般地,微笑看他。

阿努什卡垂在身侧的手指蜷曲两下,心中涌起浓烈的撕咬欲和饥渴。他又想起来一点细节,心中翻滚这些不正常的浓烈欲望,并非黑战神的□□仍然残留影响他。

而是,他真的抚摸过那个人的腰。

那个人真的纵容过他。

一切都不是幻想,他没有疯,梦中的银影真的眷顾过他。

“卡许,请走过来。”年长者态度平和,声音很轻,好似不在乎能不能被顺利听见。“别耽误我的时间。”

那音量如果是对身边的人说就还好,非常礼貌。但对站在40米外的阿努什卡而言,就有点细微了。

年长者轻柔的傲慢像针一样,轻轻刺着阿努什卡的心,令他的肌肉紧绷起来,却又不是警戒的那种,而是一种更为隐秘的,几近欢欣时的肌肉紧张抽筋。

阿努什卡抬脚往前走之前,脑中直觉般闪过一道自我的声音:这个人对你而言非常危险,光是声音都能让你产生接近愉悦欢欣的僵硬。僵硬意味着失去灵活能动性,失去敏捷……他能从体外碰到你的心,捏烂你的心,你真的要……

年轻人再次把一切甩到身后,跑向月光下的天桥。

“晚上好,卡许。”时寸瑾对来到眼前的年轻人说。

“阿努什卡。”年轻人嘴唇抿了一下,仿佛咽回去什么话,“更多人总是喜欢对着我父亲卡许先生长,卡许先生短。请叫我阿努什卡。”

“也是,城里现在还有另一位卡许先生。”时寸瑾倒是好脾气的同意了,“接下来的话要是对上那位卡许先生的脸,会令事情变得更微妙。阿努什卡,请先整理一下着装,你的裤子没有皮带,它看上去有些岌岌可危。”

“…………”

【灾难啊。】AI西比尔的声音通过耳骨传导的蓝牙响起:【就这情商还想追人?笑死,我先开游戏了,老大忙完早点回来噢!】

“抱歉。”年轻人立刻行动,匆匆说,“来之前我在…”“体检。”时寸瑾打断,“我知道。”

“卡着你的体检时间送的消息。”时寸瑾没在意年轻人着装瑕疵,语气平和,听不出情感倾向:“你才结束一场耗费许多特殊材料与精力的大型神经搭桥手术,继续参与神经医学实验,是抢救你的医生心血,”【没错!白嫖我的劳动力简直可耻!】AI西比尔叫着“和自身的健康。”

“我没疯。”阿努什卡垂眸说,“我的脑子不对。所有人都说一切都正常,但我知道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他的声音低了点,却也是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我知道有什么存在愿意落到我怀里,但所有人都说不是,没有,不存在。我并不刻意浪费中立区医生的心血,我只是想找到那些比心血更重要的记忆……我找不到那些才是要疯了……当我尝试回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几段时间……我缺了很多段。”

“菲特。”阿努什卡抬眼与时寸瑾对视,表情并不悲伤,也不沉重,只有一种不能明确自己在哪儿的烦躁困惑。他的黑靴靴底在地上发出一声摩擦细响。阿努什卡非常非常想往前几步,用力抱着这个人,把自己的脸贴在对方现在束得严严实实的颈窝里。他每一次尝试回想自己有没有可能贴过对方的颈窝,脑中只反复出现那朵在简宁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