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莱斯老师倾尽全力地训练我,用绝对的暴力让我尊敬他,畏惧他,使我明白边界与克制。父亲也在尽力教导我如何做一个让人追随的金冠领事……他们从我10岁就开始教导这些,用正规安全的胜利感来引导我的三观成长。我一直完美执行父辈安排的任务,满足厚重的期待。”
“但现在,我不会对说假话的简宁妥协道歉,进行结案签字。”阿努什卡坐在病床上,对自己的亲长坚定、孤注一掷地说:“他手中握着我人生至现在这一秒,我第一次自我本心想要的目标的更多信息。”
“我不会放弃追寻这场竞赛秘密,我不会让我的心火熄灭在说谎中的手中。”阿努什卡平静地说,“想不起来,那就继续刺激大脑神经,这里是全大陆神经医疗最好的地方。父亲,我想要知道竞赛真相里,我到底得到了什么。父亲,我不怕痛苦,在过去的训练中,我与痛苦为伴。”
拉文·斐多因沉默着,仍是一副忧郁的苍白姿态,他最后轻声说:“真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你把世人诵责我和你父亲的缺点都继承了。”
随即,拉文·斐多因浅浅地笑着说:“至少柯莱斯会因为这个高兴了,他有多骄傲你的出众,就有惦念想着再找出一个能明确控制你的存在。”
“他担忧自己死后,无人可再控制你……是啊。”拉文·斐多因看着亲子皱眉望过来的眼神那眼神清澈的,就差写着“说什么屁话,难道双亲不是这种存在?”天真的眼神。不是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没有杀子的狠意,弗朗明戈没有杀子的能力。
“我为你此刻的自由意志感到高兴。”拉文·斐多因说,“但你要明白,阿努什卡,当你用力从简宁手中深究出那个让你的心火奋力燃烧,哪怕遗忘答案都不曾熄灭的答案。”
“那个答案将成为你新的主。”拉文·斐多因看着亲子,轻声说:“你的心再也不会像风那样自由了。”
“父亲。它曾欢欣地为某个答案畅快得愿意立刻死去。”阿努什卡用一种找不到出口答案的烦躁口吻说:“早都被我忘掉的答案捉走去当狗了。”
拉文·斐多因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智脑环,智脑环显示屏上显示着一个申请函界面,界面提名是:【中立区医疗城神经医疗实验计划第三期志愿者招收申请表申请者:阿努什卡·卡许。】
界面下一栏是一行提示:直系监护家长是否驳回此项申请?是/否
“随心去做吧。”拉文·斐多因关闭那个界面,“我保证你的父亲和老师那边不会来插手。”
拉文·斐多因生着一张多情的脸,稍微一皱眉就显得忧郁软弱,但他那双鲜红如血的眼睛里有一种清透又尖刻的情感,平静地说:“他们巴不得你有弱点。”
东联盟和北联盟在中立区吵架的第七天的晚上。
一则实验者申请消息被公务AI送到了终端管理者的手中。
已经处理好那场意外竞赛所有人证,还搞了点不见光医疗手段以绝后患的时寸瑾:“……”
知名不具的后患:直觉哪里不对,大脑,预备,电!
“真是……”时寸瑾看着那封申请函,捏着眉心,“怎么连家长也跟着一道胡闹……”时寸瑾还以为卡许的双亲会严肃拦下亲子的莽撞行为,“北区的埃蒙领事知道这件事吗?”
“他肯定是知道了。”AI西比尔的声音从时寸瑾的蓝牙耳麦里传出来,“弗朗明戈·卡许也知道了,但是他们收到拉文·斐多因的消息后,看了一眼就删掉,然后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继续抓东联盟区的人开吵架大会。他们动作隐蔽,但我的监视眼遍布此地,他们没躲过去。”
时寸瑾:……:)
被北区人透着血腥气的粗犷赖皮行为气笑。
这是等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