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爱里面的人,总会患得患失自己,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地方,忍不住要用谎言包装自己。
可她已经压根没有什么面具可以带上了,除了贴在心脏上的那一片。
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自私又虚荣。
恨比爱还能保鲜得更久,李莱尔知道他现在恨她。
或许她还有机会。
悲观中掺着一点渺小的希望,她给自己鼓劲。
铃铃铃。
电话还是没接。
李莱尔轻轻地把电话筒合上了。
时崇还在气头上,毕竟他是被自己逼跑的,想要缓和关系少不了放下姿态说些软话。
李莱尔学着时崇以前的那般,絮絮叨叨地在聊天软件上分享她周围的琐碎事情,去绣厂的路上遇见只四肢被剃成火柴的贵宾狗,下午三四点在展馆看见的凤绣屏风有多惊奇,甚至小到早上赖床不想上班的抱怨也倾诉。
手指轻轻一拨屏幕,整个长矩形方框几乎都是李莱尔的绿色泡泡聊天框,对面冷淡至极。
李莱尔依然没有半分被影响,照常随时发消息过去,她知道假如时崇厌极了,一定会将她彻底拉黑,或者是屏蔽任何关于她的讯息。可他没有,只是偶尔会发个嗯或者哦。
快一个星期过去,她逐渐养成习惯,不定时联络时崇,努力艰难地有了起色,时崇慢慢地从一个字,拆出两个字、四个字来回她,语气依然冷淡,但至少不是讯息全无。可他这边的聊天框终于有了温度,李莱尔这厢的态度却冷了下来。
倒也不是故意忽热忽冷,她的世界实在是太大了。
每天一睁眼,那么多的事情围着自己团团转。虽然是和周已晴共同创立了品牌,但服装设计和质量监管这方面李莱尔仍旧需要把关,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还一直在为某档网络综艺暗自做准备。电视台那边前个把月投递了《锦鲤贺春》过去,已经有相关负责人联系她过段时间协商具体的表现内容了。
她分身乏术,一个人拆成两个人来干,更何况阿香也为了工作病得厉害,直接住进医院。阿香又不愿意跟林叔和阿姨诉苦,迎来的不是安慰与照顾,而是更多的挖苦。
于是照顾阿香成为李莱尔份内的事情。
所幸这周没有媒体采访工作,她可以每天抽出一下午来陪阿香,之后便不一定了。
“我已经和周已晴聊好了,年后绣坊自己独立出来,到时候我们不是依附于万华了,我们的招牌是要真正地属于我们自己了。”
“怎么我病了还要听到工作啊,我先短暂地讨厌刺绣一秒?”阿香怨念极深。
“那你现在感觉舒服吗?垫在腰旁的枕头会不会太高了?”
“美女妈妈,你刚刚问过了?能不能多说点你的事。比如你和你前夫?”
“我们没联系了。”李莱尔语气平稳极了,握在手心的刀柄一块块削苹果,转个没停。
“你呀就是仗着……别人爱你,所以才为所……欲为。”阿香在手机那边止不住地咳嗽,冷冰冰地戳穿她。
下午四点半的太阳还很浓烈,透过玻璃窗射进来金灿灿的一束,阴冷的消毒水气味病房都沸腾起来。
“唉。”阿香原本摆弄着电子设备的两手颓到床上,气不过,又想费力伸长手臂去摇醒李莱尔,“既然喜欢就勇敢去追啊。”
叹息声振得光束里的尘埃都抖动。
未料力气还没使出,阿香一屁股坐到了塞在枕头旁边的遥控器。
电视机嗡了一声,黑色屏幕被闪电劈开般亮出色彩。
是当地的新闻媒体频道,最近有个官方的青年民营企业家座谈会在本市举办,万华那边也收到邀请,聊的内容大抵是村庄产业帮扶,后续李莱尔这边也得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