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
这样的李莱尔只有我知道。
心里又升起极大的满足。
时崇忙不迭抬手揩拭李莱尔的眼泪,她直接避开他的手,整个人顶在自己的胸膛上,害得他差点站不稳往后退了一小步。李莱尔继续拉扯西装外套充当安全隔间,窝在他怀里哭泣。
此刻,他面对李莱尔的呜咽竟然束手无策,懊悔发现平日里对付讨厌同学、讨厌下属、一切讨厌的人所习得的话术全都无用,他在安慰心爱之人的这门功课上,得的是零分。
只能静静地立在李莱尔身旁,成为支撑她的一根拐杖。
李莱尔哭到后半段好像气有点顺不上去了,扶着时崇的手臂慢慢地站直。时崇看她心情平复下来,想要抬手轻拍她后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而问她,“还好吗?”
岂料李莱尔一把抓起他的右手,要咬他。
给你给你。
时崇顺从着被李莱尔拽过去,霎时四围的灯光哗然全灭,仅留下零星的几盏街灯。李莱尔也跟着灯光停止动作,她抬起的双眼里充满了惊恐、质疑、不确定,像受惊的野兔,腿上乍然中了一箭,拼了命也要逃出去。
“我先走了。“
刚刚无助依赖他的模样全都消失了,李莱尔恢复成平静如水的表情,道完别立刻转身将时崇远远甩在身后,两幅面孔转换得太快,时崇还没反应过来。
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视线快将李莱尔的背影烫出个洞来。
可李莱尔一次也没回头。
躺上床已经是十点钟,时崇枕着手臂,透过玻璃窗望向四楼那格杏黄色帘布,风吹过去,影子随着帘褶颤颤巍巍地抖动。
“你们觉得李莱尔的性格有没有点……我说不出来。”
“有点说不出来的古怪。”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