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也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时崇才对她的交集比班里其他同学要多得多。

她自认没得罪过他。

就在心理课结束的那天下午,她打破了这种误解。

放学以后和要好的女同学在教室一一告别,独自调往方向前往绣坊。

行至半路,眼前突然有人刹住了车,自行车尾比圆规还标准地画了半圆。

车上那人慢悠悠转过身来,摘下头戴耳机,漂亮的五官却森森发出不容冒犯的气息。

他回家走这条路吗?

李莱尔很明确他们不顺路。

然后井里冰王子说出比山洞里的冰碴子更令人心碎的话语。

“你、书、包、拉、链、没、拉。”

李莱尔少见失控地露出被雷电劈得外焦里嫩的表情。

慌张地将身后的书包别到前面,书包张大嘴巴吐露出红色帆布内胆无声讥讽她。

原来自己就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还和不少人打了招呼。

太丢脸了。

李莱尔社死到想把自己的脸捂住。

亏她还自我感觉良好。

“还有,你还落了一幅画。”

高高坐在自行车座上的时崇屈尊放下身段,将一张有明显色彩画迹的纸张塞进李莱尔的书包里,十分细心地保证纸张的四个角不会被折到,还帮忙把拉链拉到最边缘。

临走时嘴角还露出克制不住的嘲笑再调转方向扬长而去。

他是故意的吧。

故意绕远路跟在自己身后看自己尴尬了一路。

李莱尔全程坚持不打开书包,回到家后才忍不住好奇翻开来看。

要说简陋有多简陋,要说细心有多细心。

时崇画了一个类似洋葱结构的同心圆。

和俄罗斯套娃一样,大圆里有第二大圆、第三大圆……最中心处的圆只剩下玻璃珠大小的。

最外层的圆颜色最为浓烈,是暖色调,是最鲜艳的血红。

慢慢的,第二层是次一点的红色、橙色、黄色、逐渐过渡到冷色调,直至靠近中心的倒数第二层是黑色。

那么最里面的那个圆是什么颜色呢?

时崇没有用任何彩笔涂鸦,只是用记号笔画了个问号。

“你还记得起其他的事情吗?”

并不宽敞的咨询室,轻声细语的女医生。

“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李莱尔颓丧地躺在椅子上,没人拷住她的手脚,身体却不能自由动弹,眼皮沉重到睁不开,她在无数个问号里团团转转,逃不出去。

黑暗里有人试图向她伸出手,她努力跳起来,好几次触碰到指尖,身体却被某股不知名的力量狠狠往下拖曳,很快连自己都放弃,陷入泥沼。

等啊等。

天空刺来一线耀眼光束,她强迫自己张开眼睛。

第30章 自作多情

窗帘嚓的一声被拉开。

“你昨晚绣到几点啊?”阿香将窗帘攒成一束,打了个结。

“凌晨两三点?忘记了。”

李莱尔会经常忘记很多事情,小到特别细微的绣法技巧,大到过去的老同学一并不记得。

咨询了医生,得到没关系的回答。

有时候遗忘,是大脑对自己的保护功能起作用噢。医生把她当小孩,调皮的语调上扬。

她顺从地嗯嗯,心里没说出的是,无论好或坏的回忆被抹去,都会令她恐慌。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活在一场故事虚构的戏剧表扬里,人人都背诵好剧本上台,只有她是自由发挥的那一个。

本来就不是真诚的人,她像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