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毫无声响了,四周静的可怕。幸好耳鸣的存在,像一线不停喷出乌烟的老火车轰隆隆地响,旁观一个人的骤然死亡竟然有如此声势宏大的伴奏曲,直插进耳朵里。
这么来看,李斯萍的死和她也脱不了关系:为了爱她而死的。
原来我爱你这回事,也会迟到的,拖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才说的我爱你,是无法兑换的空头支票。
李斯萍说我爱你。
可又怎么样呢?
李莱尔还没来得及问,这份爱是分给哪个她的。李斯萍爱的是眼中的她,还是心目中预想的她,大家夸赞的虚假完美的她,还是那个真实的、没有人托底、本质脆弱的李莱尔。
她就此跌进一片虚空里。
百无聊赖地消磨时光,千篇一律的推销广告、凌晨奇葩的独播综艺、还有满是雪花滋滋降落的频道。
李莱尔伸过手去关掉电开关,房间里只有电视机在闪光,蓝白色的光线泼出来,映在白墙上是连绵不绝的海浪。
就这么坐着坐着她觉得难受,将枕头塞在腰背后,左挪一会儿右挪一会儿,头逐渐矮下去,身子慢慢栽在床上。
电视机屏幕是悬挂的卷轴,一推一推地往中间缩。
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李莱尔不受控制地将眼睛闭上去,睁不开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床边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突然被吓到,出于防备心理,猛然飞去一个巴掌。
那巴掌很快被一只大手攥住,手腕处的银色带钻表盘暗夜里闪得很刺眼,“是我。”时崇的声音暗哑深沉,他侧过脸主动紧贴李莱尔的掌心。
“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李莱尔盯着时崇的眼睛说话,此刻他倒像喝醉酒的样子,卷翘的眼睫毛顺从耷拉着,很有挑逗的意味,可身上却丝毫没有酒味。
时崇没回应她的话,“我们现在像不像偷情?”
“我真的爱你。”李莱尔诚恳地说,“但现在我们的关系太紧了,我有点不舒服。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离开”
“我也爱你。”时崇吻了吻李莱尔的手心,阻断她的话,温热的嘴唇一路亲过李莱尔的前臂、手肘、前臂,像一小朵小火苗被风吹了一吹,左右摆动地舔舐着她。
一直推,一直推,将李莱尔的衣袖推到手肘、肩部、脖颈,高高推起,再一件件地全部叼走,她被整个得剥光干净了。
李莱尔一件件衣服里跳出来, 装点容貌的饰品、遮蔽身体曲线的衣服统统不见了,最赤诚的一面,最脆弱的一面,无畏地展现在他面前。她的皮肤粘连他的皮肤,她的心跳贴着他的心跳。
时崇还在吻她,从脖颈吻到脸颊,吻到李莱尔的耳垂,一深一浅的,像小时候将手探进冰凉冰凉的小溪里,游鱼轻快地撩过掌跟。
李莱尔其实很想快点睡觉,可时崇倾覆她,翻折她,让她不得安眠。
“你爱我吗?”